“对，我就是魔鬼。”秦幺幺点点头：“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发热？皮肤有些刺挠？这种感觉，熟悉吗？”

被秦幺幺这么一说，颜清月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胳膊上也开始发痒，她疯狂的挠着自己的胳膊，整个人筛糠一样的抖了起来：“放我出去！秦幺幺，求你放我出去！”

秦幺幺无动于衷的看着颜清月，其实她刚刚喂下去的根本不是什么M药，而是下午医生开给她的复合维生素，而她刚好知道，颜清月对复合维生素有轻微的过敏，所以离开医院之前，把这包药带在了身上。

“沈煦，沈煦，求你，放我走，我不要在这里，求你，我去自首，我去自首，不要留我在这里！”颜清月从地上爬过来，抓着沈煦的裤脚，鼻涕和眼泪在脸上纵横交错，她也顾不得擦。

秦幺幺看向沈煦，笑意冰凉：“沈煦，你这么在乎颜一，那你想不想知道，颜一到底是怎么死的？”

沈煦脸色猛然一寒，面部肌肉僵硬的抽搐了一下：“你知道颜一真正的死因？”

“我当然知道。”秦幺幺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发音尽量平稳一些：“你脚下的颜清月，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如，让她说说看？”

“你……我……”颜清月傻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颜一？她明显察觉到沈煦散发出的压迫感，比现在的秦幺幺还要恐怖千万倍。

沈煦为什么会这么在乎颜一？他跟颜一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不知道？

她不由自主的松开沈煦的裤腿，紧咬的牙关上下抖动，发出“咔咔”的声音，她往后缩着：“颜一……她的死是……意外，对……是意外……”

“哦？是意外吗？”秦幺幺的指尖陷入掌心的肉里，她却还是保持着高傲。

睥睨着狼狈不堪的颜清月，一字一句的说道：“颜清月，你和你妈苏如英，对颜一用了药，把她送上贾一鸣的床，才导致她猝死的，你真的以为，没人会知道吗？”

沈煦的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在一点一点的坍塌，梦境无比清晰的在脑海里重复着。

颜一的无助，颜一的眼泪，颜一的挣扎，颜一的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那竟真的不是梦……

可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颜一真的是意外猝死，一直以为是上天没有给他跟颜一重聚的机会。

原来，一切都是人为……

滔天巨浪将他的灵魂吞噬殆尽。他想要守护的人，却以这样不堪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可笑他却浑然不知。

他有罪。

是他没有坚持一直留在颜一身边寸步不离，是他先离开颜一去留什么狗屁学。

这是，上天对他最彻底的惩罚。

沈煦双目失焦，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弯下腰来，空洞的看着瘫在地上不敢动弹的颜清月，轻轻问道：“是你杀了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