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几点了？”她闭着眼睛呢喃着问道。

然后缓慢的睁开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才发现，不是沈煦，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张芙。

“妈、妈妈……”秦幺幺嗫喏着。

张芙的眼里噙满了泪花，她抖了抖唇，半晌，才发出声音来：“一一，是你吗？”

秦幺幺刚想纠正她，是幺幺不是一一，就听得她又说：“妈妈这是睡了多久？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这一刻，秦幺幺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震颤，还是巨大的惊喜，亦或是，狂喜到想要嚎啕大哭？她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只是拼命抑制着自己连牙关都发抖的生理反应，抬手，想握住张芙的手，可因为抖的太厉害了，没握住，不过反而被张芙握住了。

她的手是冰冷的，但张芙的手，好温暖。

“妈妈，你……都想起来了？”她声音小到几乎自己都听不到，生怕这是一个易碎的梦境，稍微大声一点，就破掉了。

“一一，对不起，妈妈只是太伤心了，才会想要抱着你跳下去，想要带着你解脱，是妈妈不好……”张芙捧着她的脸，眼角的泪水决堤而下。

“妈妈，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秦幺幺用力的摇着头，她扑进张芙怀里，贪婪的感受着属于妈妈的味道。虽然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能跟张芙腻歪，也口口声声喊着妈妈，但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妈妈是真的回来了，回到她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一一，你长大了，妈妈，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张芙亲吻了她的额头，捧着秦幺幺的脸，仔细的端详，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似乎很努力的想从秦幺幺脸上找出小时候颜一的影子，虽然她能够感觉到，这就是一一，可是，可是这张脸，分明不是她的一一宝贝啊。

“妈妈，你才刚醒，有些事情，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现在，我先找医生来看看您，好吗？”秦幺幺擦擦眼泪。

“好，都听你的。”张芙也擦干脸上的泪痕，露出一个微笑来。

秦幺幺忙起身，不顾腿麻，拉开病房门，却正好碰到提着早餐的沈煦。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妈妈她，醒了！我去找医生！”秦幺幺忙道。

沈煦把手里的外带早餐地给她：“我去，你好好待着。”

然后，他长腿一脉，三步并做两步，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秦幺幺提着早餐转身，张芙好奇的问：“幺幺，刚刚的男人，是谁呀？”

秦幺幺一愣：“妈妈不记得沈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