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寿祥现在没有太多精力为她答疑解惑。他把桌上的协议书拿给宋盈盈，告诉她她爸爸已经替她签字了。

宋盈盈仔细看了看那份结婚协议书，协议书上声明可以由父母代签，而字也确实是爸爸签的。她想了想，然后冷淡地对凌寿祥说：“这种协议书没有我本人签字，在法律上属于无效，这点您不会不清楚吧？”

凌寿祥也顿了顿，对她说：“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么现在可以补签上你的名字。”

“你……”宋盈盈心想这老人家该不会是精神失常了吧！别说凌会盛已经死了，就算他还活着，她也没有打算同意这门无聊的婚事。但她知道，凌寿祥已经饱受折磨，她说话的语气得注意点儿，不能再把他送进医院了。

“凌董事长，前天晚上我已经跟我爸爸讲明，我不同意这样的婚约。一来我的家世背景跟凌家相差太远，二来我也不认识协议书上的凌会盛先生，也就是您的孙儿。现在，凌家出事了，我本是个局外人，就更不可能掺和进来，请您原谅，让我回学校吧！”

凌寿祥点了点头，表情略显无奈。“如此，我也不勉强。但是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就算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对你的请求。”

“您别这样说！”宋盈盈赶紧说道，“您说吧，如果我能帮上的话，一定会帮。”

凌寿祥说完后，宋盈盈惊得半天没合上嘴巴。

“时间只有明天一天，需要多少钱你现在就可以拿走，需要多少人我也可以派给你。”凌寿祥的语气略微轻松了些。

宋盈盈摇了摇头。她真的很想拒绝，但在她又看了一眼凌寿祥后，话到嘴边愣是没说出来，于是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

凌寿祥的助理金运莱从里面走出来，说道：“董事长，这个女孩看起来很普通嘛，又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她能办好您交代的事吗？”

“放心吧，没问题！”凌寿祥信心十足的样子，“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她了，无论她需要什么，都满足她。”

“好的！”金运莱说。

“行了，你去见律师吧。告诉他们，务必3日内开庭，我不想让盛儿停留的时间太久。”

金运莱走后，保姆走过来推着凌寿祥进房间去休息了。

凌会盛和朋友因为酒后飙车双双丢了性命，但是其他人呢？那些在酒桌上劝他们喝酒的人，还有起哄让他们飙车的人，明知有危险却不阻拦的人，他们怎能心安理得地活在这个世上？

凌寿祥是瘫痪了，但还没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什么明家、关家、刘家、王家……那些合伙人、合作伙伴、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有几个靠得住！

他不会让他们如意的。儿子、孙子相继离世，每次都是精密的布局。事后所有人都抽身得干干净净，只留苦痛在凌家。他必须得做点儿什么，即便不能让他们以命抵命，也要让他们痛彻心扉，一辈子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