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会盛带着宋盈盈来到外面，正好那几个警察在门口站着，他就问了一下现场的情况。

“当时我就在他们家楼下，听到有人给保安打电话，说9楼有人被杀害了，我就赶紧跑上去。当时董如静已经倒在地上，浑身是血，不过她还有一点意识，嘴里不停地喊‘哥哥’。我们来不及想其它，赶紧把她送来医院抢救。”其中一个便衣警察说道。

凌会盛听他说他就在楼下，还知道董如静的名字，又穿着便衣，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哥哥’？什么哥哥？”宋盈盈看着凌会盛问。

凌会盛把她拉到一边，让她先坐下，然后把向云拓和董如静的关系告诉了她。

宋盈盈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很多种情绪拥挤在一起，像要把她的心脏挤爆了。可她现在还能清晰描绘出董如静喊“哥哥”时的悲情画面，于是转过头去，眼泪汪汪地看着凌会盛。

凌会盛心疼她，不想看她这个样子。于是便对她说：“放心吧！她哥哥不会有事的。”

他没有骗她。这对悲惨的兄妹，一个已经付出生命的代价，另外一个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已是深夜，他先把宋盈盈送回家中，看着她睡踏实以后，他又悄悄离开了。今天晚上，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宋南福的小院，耿子旭已经在那儿等他了。他把宋南福也叫了回来，准备向他们坦白。

“时间很紧张，我来不及多想。”耿子旭还想找一些理由为自己辩解，可他的解释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你要办案，这无可厚非。可是你既然选择了相信董如静，就应该保护好她的安全。派两个人在楼下就能保护得了她？你大概忘了自己当初也曾被‘老大’的手下带到山上去！”凌会盛这次真的生气了。

“老耿，你这次真的有点欠考虑了。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我们也很着急，与‘老大’争分夺秒地赛跑。但是那个‘老大’现在已被逼到了困境，他所使用的招数比之前还要狠辣百倍不止。董如静不了解这一点，你应该了解才对呀！”宋南福也对他说道。

听了他们的话，耿子旭更加无地自容，低着头不再说话。

“如果上面的命令已经下达，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吧，这里我们会坚持查到底！”凌会盛看着耿子旭对他说。

听到这里，耿子旭猛地抬起头，大声说道：“我现在还不能走！”

“是因为你父亲的案子吗？”凌会盛问。

“不完全是！”耿子旭又来了精神，“你们知道，我被派来是协助查询藻石被盗一案，谁也没有想到一块被盗的藻石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情。刚开始来的时候，我确实有私心，想借助这次到蒲华市的机会，抽空查查我父亲一案的真相。为此，我还借口查高详一案到杭市去了一趟。可是，随着藻石一案牵扯到的人和事越来越多，我才知道这次想抢藻石的‘老大’，就是四年前害我父亲含冤而死的那个‘老大’。所以我才会更加想知道真相，更加想把‘老大’找出来。上面的命令确以下达，但我不想半途而废，情急之下才酿成一场无法挽回的祸事。”

凌会盛还想说他几句，却被宋南福制止了。

“‘是祸躲不过’！”宋南福说，“董如静当初在选择依附‘老大’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她之所以反悔，找到你告诉你实情，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想赌一把。万一赌赢了，‘老大’被抓获，那么她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她被杀虽然是因为你考虑不周，保护措施没有做好，但确实也是她自己种下的‘因’。只是可怜了还未出世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这话稍微能减轻一下耿子旭心里的负担，他向宋南福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说道：“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我不会离开蒲华市。哪怕上面怪罪下来，我脱下这身警服也要坚持到底。”

“这还不至于吧！”宋南福赶紧说道，“我觉得你也可以转换一下思维，先回去，等事情缓一缓你再回来，那时说不定事情就有了结果。”

凌会盛也是这个意思。如果耿子旭走了，就会省去很多麻烦。

但是耿子旭摇了摇头，对他们说：“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这两天做的事很多都是错的。我需要你们，我要和你们一起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