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伐蔡遭遇楚国边邑,于是先攻克楚国边邑,是如此么?”
“是啊。”
陈安不耐烦地扒了两口饭,吞咽下去之后,才抬头看着上蔡大夫,“老君,你都问了几遍了,到底想问什么?”
“攻克楚国边邑之时,遭遇州来大夫云轸甪弃城州来,是如此么?”
“是啊。”
陈大队长觉得这个糟老头子总是问一些弱智问题,简直有毛病。
“李子为了追击云轸甪,于是追击至蓼城,州来城在淮水之北,蓼城在淮水之南,是如此么?”
“是啊。”
抓起一根鸡腿,咬了一口,美滋滋的,爽!
“‘弃釜登舟,背水一战’,夜袭蓼城成功,然而州来大夫云轸甪夜遁白邑,故李子再起兵卒,追至白邑……”
“是如此么?是!是如此么?是!是是是!是是是!老匹夫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喷了一脸的渣滓,上蔡大夫也不恼,抹了一把脸,抬手轻轻地拍着桌子,冲陈安语重心长地说道:“陈君!汝何其幸也!”
“嗯?我是挺好运的。嘿嘿,说不出来老君不信,当年我跟兄长在陈国,最好的年景,也就是给士人牵马。”
“……”
有些无语的上蔡大夫寻思着陈国人是眼瞎了么,如此良才美质,居然掩埋在市井之间,要不是他们误打误撞去了逼阳国混口饭吃,怎么会有今日之功呢?
想想看,曾经的陈国匹夫,居然抓住了曾经的蔡国上蔡大夫,这是多大的功劳啊。
陈国跟蔡国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就没抓过这么大的贵族这么大的官!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上蔡大夫发现李解就是个神经病啊,你他娘是来攻蔡的啊,为什么要打楚国?为什么要打楚国?打楚国的理由居然就是路过发现有楚国边境城市拦着,所以先打了再说。
然后全程追着云轸甪这个倒霉蛋,三战三捷,目的都是为了州来大夫云轸甪。
这云轸甪……比上蔡大夫惨啊。
上蔡大夫只是卖人呢,州来大夫那是卖国啊。
楚国在淮水两岸的重要据点,已经全部被李解拔除,甚至那些半控制的小国都邑,比如黄国都邑黄城,现在也成了李解的后方。
黄城人民群众也怕啊,毕竟上将军看天气这么热,就给新蔡人民群众降降温消消暑,上来就挖了汝水。
这要是黄城人民群众不愿意做后方,说天气太热不方便义士进驻,那估摸着,就不是挖汝水那么简单,而是挖淮水。
于是乎,黄城人民群众,那是相当的自觉,先把国内楚军给绑了,然后再城门大开,除了保安,正规军都是回家种地去了。
说是要改善生活,尝试丰富而又极具趣味性的田园生活。
再三从陈安这里得到肯定之后,上蔡大夫姬美得出一个结论,淮上列国和楚国,居然败在了一帮神经病的手下。
“吴王有迹可循,文治武功,皆具脉络。李子行径,闻所未闻!”
“老君没听说过的多着呢。”
把嘴里的鸡骨头吐了出来,陈安有扒拉起了米饭,他饭量极大,每天的训练强度也高,吃东西基本没有浪费。
饶是见惯了狼吞虎咽,看到陈安的饭量,上蔡大夫还是相当的震惊。
而陈安,仅仅是义士的一个缩影而已。
白邑城中,换防的部队,往往都有惊人的训练量。他们厚厚的步卒操典,看得上蔡大夫头皮发麻,佩服李解疯狂的同时,也佩服义士们居然能撑下来。
但陈安表示过,这就是基本操作,老君还没见过鳄人呢。
上蔡大夫现在无法想象鳄人、勇夫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但从义士、义从的能量来以小见大,上蔡大夫琢磨着,逼阳国那里,只怕李解就没安好心啊。
吴国内乱,难保没有列强再度心生歹念,找了个由头,再起风云,结果碰个头破血流。然后……然后就被逼阳国的部队打个战果辉煌的防守反击。
这种操作,以前不是没有过,至少吴王勾陈,就这样干过,还不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