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手,几个勇夫过来,将绳索给两帮人套上,魏羽和胥飞一脸懵逼,正要说自己的身份,然后一看围观的人这么多,索性往脸上抹了两把灰,怎么地也看不出来他们面目。
再说了,这么打了一通,披头散发的,谁知道谁啊。
正要走呢,胥飞却是从怀中摸出一枚银锞子,然后放在还算完好的桌上,冲一脸淡定的店家拱了拱手:“失礼,失礼。”
“无妨无妨,常有的事情,常有的事情,有赔偿都好说,下次继续打都没问题。”
“……”
“……”
能在淮中城开店的老板,什么风浪没见过,就这?
年轻火气大,很正常嘛。
齐国的老年人欣赏晋国的老年人,齐国的年轻人厌恶晋国的年轻人,很正常嘛。
不年轻气盛,叫什么年轻人?!
胥飞和魏羽在半道上,才搞明白为什么这些齐国人要吐槽他们。
感情是因为晋国卖地给李解这件事情,传到了齐国,然后《爱莲说》现在广泛传播,在齐国人看来,这特么不就是晋国人给李解撑腰?
虽说有灵醒的齐国人很清楚,这事儿跟晋国人没鸟毛关系,那是李解自己狂放不羁,拿他们国君开涮。
最重要的是,李解起家路线这么清晰,有晋国什么事儿了?!
人可是吴威王在世时大力扶持的,要不是连续死了好几个公子,这绝对是当代吴国的栋梁啊。
当然现在也是大吴擎天柱,是远近闻名的带忠臣,就是新上位的吴王,不让带忠臣去姑苏朝觐,这大吴擎天柱的含金量,可能就有点低。
那再低,大吴威震天,也总该是有的,要不然吴王虒也不会这么忌惮吧。
“齐人当真愚昧!”
恨得牙痒痒的胥飞在魏羽身旁吐着槽,但见魏羽脸色平静,心头一动,轻声问道:“子羽,今日为何如此冲动?”
“不过是发泄愤懑,齐人适逢其会。”
“……”
心情不爽,找个人打架,有问题吗?!
没问题!
没毛病!
“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了坑,南来之后,诸事不顺,这还有回到晋国的一天吗?
想着想着,胥飞竟是更加的郁闷起来。
“肏。”
口吐芬芳的胥飞,突然觉得这淮中城的脏话,说起来真是带感。
聚众斗殴,两边都被判了十天劳役。
两个工地分别来领人,登记之后,就带往工地上上工。
好在胥飞、魏羽都曾做过俗务农事,挑担挖土,居然也不含糊,这倒是让工地上的监工有点意外。
“子羽,此地器具,皆是‘恶金’。”
用石头敲了一下铁锹,当当作响,四周有大量已经损毁的铁器,不时地有人用牛车运走。
除了铁器之外,石器也多,还有大量藤条、竹筋编制的箩筐、畚箕,一个巨大的坡面上,旌旗招展,每隔一段,就会有一棵柳树用以划分作业区。
这是一处堤坝,覆土行市的同时,还有大量的石块堆积在了坝上。
堤坝的另一侧,就是流淌的淮水。
“你看那些役夫。”
两人一边挖土,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坝上正在作业的民夫。
和晋国的民夫不同,这里的民夫显然自由度更高,而且不时地有人在指点着什么。
大量的竹筋、藤条笼子,里头塞满了石块。
笼子成长筒状,以魏羽的目测,这大概又五丈那么长。
很快有的坝上笼子,已经装填石块完毕,接着就有民夫喊着口号,将这长筒状的笼子往另外一侧滚动。
“原来如此……”
魏羽和胥飞,恍然大悟的同时,异口同声说道。
他们脑子里过了一遍,就知道这片工地的设计,相当的精妙,整个堤坝不断加固,而外侧又用如此巨大的“石块”镇压,只要在水中打有暗桩,就能将长笼暂时稳定住。
时间一久,泥沙淤积,自然而然地,就将这些石块定在了原处。
这个方法很好,但魏羽和胥飞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貌似列国都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