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淮水伯府开始动员,几天后,白邑就有大量的舟船停泊,码头上的物料仓,堆满了各种物资。
即便只是麻袋,也是一百只一摞,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仓库之中。
只论白邑码头仓库的麻袋数量,就在三十万只以上。
这些麻袋,通常都是用来修建简易工事用的,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抗洪抢险,才会用到大量麻袋来填土筑坝筑墙。
除了麻袋之外,还有草帘子、草包等等物资,长期囤积的干草在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没有遇到大规模的洪涝灾害,草帘子、草包等等,同样是修建军事工事的重要材料之一。
在列国还没有办法复现第二次逼阳之战防御工事的时候,淮中城在最近几个月的河道清淤工程中,已经将土工作业再次升级。
组织大规模义从配合民夫,已经能够从普通的沟渠改成交通壕,规模不大,但用来打烂仗,管你霸主级大国有多少兵力,敢打反击就是死。
只是玩这种层级的土工作业,组织度不能低,训练强度更是不能低。
基层士兵、工人、民夫对命令的执行度要高,最重要的一点,基层军官以及民夫头领,必须识字。
否则在壕沟中穿梭,连路标路牌都看不懂,自己人都会绕晕。
至于队长级以上,更是要能够看懂地图,看不懂地图,对于执行命令传达命令,也是一窍不通。
长官将命令下达之后,让你往东,结果看了地图奔西天取经,往轻了说是无能,往大了说,就是延误战机。
“河北舟船之数,大船二三百,小舟千余。码头仓库盈满,沿岸船队,更是满仓。淮水伯府竟有如此底蕴!”
“唉,大隧传来回复,丹阳公……依旧驻守大隧。三军之将,丹阳公皆不在其列。”
“哈!”
一人气得笑了,“这郢都的妖妇,是要亡我大楚啊!”
“前方将士用命,这妖妇竟是封项氏村夫为‘环列之尹’。诚如淮人所言啊。”
“淮人所言何事?!”
“肏——”
张嘴口吐芬芳,唾沫横飞,情绪根本控制不住,但还是得控制。
地处黄城的楚国细作们,现在也感觉到了活动的受限,淮水伯府军管之后,很多平时能做的事情,现在都没办法做。
码头上进货出货,黄城本地的勇夫,都查得很严。
一些小门小户,直接按照配给制在家里宅着,除非是工地上征召,否则就严禁随意外出。
这让细作们的主要活动方法,就是依靠大商户或者本地土族大户来掩藏身份,到了晚上,也只能派出没有夜盲症的高手,才能互相沟通。
但这年头入夜之后,就算没有夜盲症,想要摸黑寻路,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加上淮水伯府设置岗哨,多有暗哨、游哨,再你如何高手,摸得方向稍微不对,被人察觉了动静,基本跑不掉。
本地勇夫的单打独斗可能不算什么,但他们压根就不单打独斗,楚国人也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些勇夫,只要看不见的地方,直接就是拿起弓弩就射。
五人小队是一弩四弓,备用弓弦又各有三到十根,每人又带十到二十支鹰羽箭。
晋国的弩箭,是不带箭羽的,但是淮水伯府的弩箭,可以直接用鹰羽箭上弩机,不带箭羽的专用弩机,黄城本地的勇夫并没有装备。
一个人身手再好,五支箭射过来,真要是运气不错,才能避开。运气不好,就跟掉了毛的豪猪,逃走了也是死。
皮外伤治理效果最好的,还得去淮水伯府的卫生所,可惜只要前往卫生所,就是暴露了身份。
楚国细作们现在压力极大,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情报,已经宁肯放弃,也不会去打探。
久而久之,在楚国细作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情报是重要的,所以都可以放弃。
小命要紧,人之常情。
“这几日吴人已经搭建浮桥,只怕河北兵卒,就要前往河南。黄城、息城,新编义士二大队大队长姜文,已经用原弦国将军隗矢为守将,驻扎河北息城,河南弦国都邑,则是姜文亲自坐镇。”
“消息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