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罢，坏也罢，如果不能大大方方的，我都讨厌，而她恰巧就是那样一个人，一副不为金钱所动的清高样子，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想进入上流圈子。”顿了顿，盛慈又道，“对了，白颖茵曾经有个好朋友，叫郑菲菲，我用500万收买了她，她现在是我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哦？”应该是那张支票了。

看来那天之后，另有故事，不然郑菲菲也不会成为盛慈的得力干将。

“郑菲菲憎恨我，却也感激我，我们之间不是朋友，却也不是敌人。不管我走到什么高度，她都敢泼我一桶凉水，让我认清自己究竟是谁。说实话，就算我突然破产了，赏我饭的除了家人，就只有她和沐小春了。”

这点倒是让战筝意外。

“而且，她肯定比沐小春快一步。”

“为什么？”

“因为沐小春反射弧很长。”

没有吧，那天在草木春阁，沐小春补刀很快的，三杀拿的稳稳哒~战筝很想这么说。

“你不会破产。”突然，她这样说。

“哎，这话也不保准，CiCi现在距离破产已经差不多了，我这个人就只有那么两把刷子，对经营一窍不通，破产也是早晚的事，我不在意啦。”

“不会的，我说你不会，你就不会。”

“小可爱，你准备给我投资吗？”

“可以啊。”

“哈哈哈，投资了也是打水漂，我对设计现在没有兴趣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当条咸鱼。不对，我想去环球世界！看看花，看看草，也没什么烦心事。”

“也可以啊。”战筝点头。

“不过现在还不行，我爸今年已经88岁了，虽然我想让他长命百岁，但我心里清楚，每个人的人生迟早都会走到尽头，在那之前，我想多陪陪他。”说着，盛慈便红了眼眶，“啊，好讨厌啊，我明明才28岁，可是我的父亲却已经那么苍老了。”

“年龄不是问题。”战筝这样说。

有她在，盛家人的年龄真的不是问题。

“你都不知道那个老头子有多臭屁，我记得小时候，他怕别人笑话我有一个老爸爸，他就拼命的去接触新鲜的事物，拼命的做美容，染头发，烫头发，只要是新潮的发型，他肯定会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就怕自己走得太早！”

这大概就是所有老夫少妻，老来得子女的普遍现象了吧。战筝心想。

“我大哥说，他在有我之前，抽了几十年的烟，知道我妈怀了我之后，说戒就给戒了。他喜欢喝酒，可是他肝不好，干脆也连酒也戒了。70岁之前，他每年都会定期体检，生怕身体出问题，70岁之后，他每半年都要体检，就怕看不到我嫁人那一天……”说到这里，盛慈已经哭出来了。

看起来，很难过。

“后来，我妈走了，我伤心过度，得了抑郁症，他心疼的吃不下饭，把帝都所有的心理医生都叫到家里来，听说养宠物能扶住治疗抑郁症，他干脆就在家里弄了个动物园，又说海豚也有助于治疗抑郁症，就在老宅里建了个海族馆。可是我没办法啊，我还是感到很痛苦，我还是没办法感到开心，没办法啊……”

眼看着盛慈又要激动起来，战筝默默伸出手，握住她的。

“现在呢？现在你感觉好点了吗？”

盛慈点头，泪珠从眼眶中滑落，砸到手背上。

“现在我很好啊，你看，我都会流眼泪了，这是我曾经想要实现的梦想之一呢。”

在灯光的照耀下，那滴泪晶莹剔透，战筝却只觉得烫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