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荣光。

战筝上了21楼，听凌音讲述两家人见面之前，去22楼与空幽若和陆铭礼相认的事情。

她还知道，四十年前是凌音自己故意与空淩梦走失的。

也知道十八年前，陆曌曾经找上门过，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在凌音的肚子里。

一切的一切，凌音的条理清晰，但没有说那样做的理由。

这就让战筝很不解了，“妈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做，但那是你的事，我不需要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改变主意选择跟外公外婆相认？”

凌音笑了笑，一如既往地恬静美好，却不乏多了几缕忧思。

“筝儿，你外公外婆老了，妈妈自私了40年，也该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战筝并不觉得这是答案。

“当年年纪小，妈妈把一切都想的很简单，觉得只有离开空家，才不会让娘和爹难做，根本不知道凡尘俗世里的生活会那样艰难。”

“……”一个4岁的女孩子，没有被人贩子给拐走，反而被收养了，应该算是幸运了吧？

战筝忍不住心想。

人世间风平浪静，暗地里却风起云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可怕陷阱，而凌音却能避开那些陷阱，的确算是幸运了。

至于其他的不幸……

没有人是完全幸运的，都是有平衡的。

“筝儿的养外公对妈妈很好，即便家里不富裕，却也从未缺短过妈妈什么。后来嫁给筝儿爸爸，筝儿爸爸对妈妈……”凌音不愿意多谈战远川的事，直接就略过了，“再后来筝儿爸爸走了，可还有小茹和小峰，所以这些年，妈妈其实并没有吃多少苦，反倒是筝儿你，这些年辛苦了。”

战筝懵懵地听着，只觉得那种致命的感觉又来了。

她还是，没办法适应凌音对她展露亲情。

明明她的适应性那样强悍，从空灵界来到地球没用上一分钟便已经接受了，可这份母女情却两次三番都……

她想，大概是这辈子也没有办法像别的女儿那样在妈妈的怀里撒娇了。

好难啊。

真的好难啊。

凌音多少能感受到战筝有点不在状态，也是无措的很，干脆就不再说话了。

她以前不懂得“心疼”这项情绪，是离开战家村之后才……还有很多情绪她都不懂，都是惠子告诉她的。

惠子说，让她不要抵触心里所产生的任何情绪，不管是感觉好的，还是感觉坏的。

有的时候，凌音感到很糟糕，甚至还有点痛，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痛过之后又觉得很生动、舒畅。

她说不清，但却知道自己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

凌音很想把这个结果告诉战筝，或者展示给战筝，甚至迫不及待。

但好像……是弄巧成拙了吗。

“妈妈，小舅舅为什么姓陆不姓空？”

“空家历代的男子都随父姓，只有女子才随母姓空，空家是母系家族。”

“空心呢？他是空家的什么人？”

“他是空家的客卿，空家对外的事物都是他打理的。”

战筝意外。

她还以为，空心是空家的养子呢。

手机微信来了一条又一条，连着响，点开一看是盛非池。

凌音以为她有事处理，便起身道，“妈妈去楼上，筝儿忙。”

“好。”战筝打开对话框，发现盛非池发过来的全是图片。

各种各样的……

床？

欧式美式中式罗马式法式意式……长的方的圆的。

ZZ：【？】

老公：【老婆，喜欢哪个？】

ZZ：【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