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葳大惊失色。
她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远川跟战筝讲的这些,转念一想,远川并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而且为人极为要强,宁可痛到昏厥都不肯吭一声,根本不可能跟一个陌生人讲这些。
何况,他本身并不知道自己的视觉神经恶化的有多严重,她和医生都是瞒着他的!
那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
“一个人的脉象是藏不住秘密的,我说过我是一个医者,虽然我的年纪很小,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够优秀。”
沈葳的耳朵只听到了“秘密”两个字,目光登时变得复杂起来。
“满满师承高人,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前的新型病毒若是没有满满,全球各个国家的损失都将永远无法挽回。”盛非池实名制为自家小姑娘打call,“满满救过的人是以百万为单位的,不是一个两个。”
沈葳震惊至极,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
她不了解盛非池,但却知他顶天立地,说一不二,与自己的侄子沈靳年都是非常优秀的后辈,所以对方根本没必要在涉及到原则或者专业上的事来欺骗她。
但是,怎么会?!
这么年轻,才17岁,都还没有成年就……
少女脸上却一片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引以为傲的意思。
沈葳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僵硬地挤出一丝笑,“非池,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不要误会。”
“没误会,如果你们决定了的话,明天就开始进行针灸治疗。”战筝直言不讳。
“这么快?”
别说沈葳了,就连盛非池也感到诧异。
战筝只道,“早点看清这个世界,是一件好事。”
沈葳愣住了,彻底的。
这话就像敲在巨大古钟上,声声回响,闷闷钝钝……
“说得好!”远川热切的凝着少女,无奈视觉本就在恢复期,又带着墨镜,根本无法看清少女的面容。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摘掉墨镜,试着去看清究竟是一个怎样的17岁女孩,能说出这般成熟又沉稳的话语,心境该有多么强大。
“战筝,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远川的反应一直很淡然,除了战筝握住他手腕时道出他实际病因的那一刻稍显激烈之外,便只有此刻了。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我会准备好一切。你们一家人在我们的订婚典礼上遭此横祸,我们感到很自责,希望能尽可能的做一些补偿。”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拒绝便是不识抬举了,但沈葳心里实际上是很挣扎的。
这些年,为了治好丈夫的眼睛,她全世界各地都快跑遍了,眼科脑科的圣手们都说伤到了大脑里的视觉神经,若是做开颅手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五。
如今听到有治愈可能,而且只是以真就的方式,并不需要切开大脑,她自然比任何人都高兴。
可为什么偏偏是……
“你的医术,是中医?”
“严格来说是古医术,中医只得了古医术不足万分之一的传承。”
战筝感受沈葳的微微抗拒,只以为是谨慎,或者怕希望太大失望太大,又或者是因为在宴会上中毒,单纯的无法释怀。
无所谓,她不强求,就是会觉得有点可惜。
想着,战筝看向远川,“您应该能感觉到呼吸顺畅了很多,毕竟您和令嫒身体里的汞刚刚已经被我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