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血脉之术得到验证结果之后,战筝再一次看到沈瑢浓,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这种复杂在意识到沈瑢浓是沈葳和远川生的女儿时,达到了最高级别。
但最终,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退开。
很快,沈葳被沈瑢浓拉着走进了套房。
作为一个商业女强人,沈葳的表情管理从来都是合格的,战筝只能从流露出的细微之处上看,沈葳似乎带着一点点挣扎。
然而,其实不是挣扎,沈葳是在犹豫。
一言不合之下,丈夫离家出走,一意孤行的进行新的治疗方式。
为此,他们夫妻二人冷战了好几天。
冷战一一这是在沈葳的行事方式中从未出现过的形式。
她不是一个提倡用冷暴力来解决矛盾的人,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远川冷战。
不,是远川和她冷战,当即就慌了神。
这段时间以来,她试过给远川打电话,想要重新沟通,远川倒是会接电话,但谈到针灸治疗时,总会沉默。
他不会明确的反对她或者反驳她,只是沉默。
终于在前天,女儿沈瑢浓想远川想的受不了,央求沈葳送她过来这边看看爸爸。
沈葳知道继续冷战下去最是伤感情,也对他们的夫妻关系极为不利,更可怕的是……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原来越远。
总之,她在意识到如果不尽快和解,就相当于将远川推到完全相反,也完全相远的位置,当即送沈瑢浓过来这边看远川。
然而,远川并不想见她。
没办法,沈葳只能让司机送女儿上楼,自己则呆在车里,如坐针毡地想象治疗的过程中会出现的画面。
他们……会熟悉起来。
甚至,会产生感情。
不,不可以!
“爸爸!”
远川还闭着眼睛,眼周围还竖立着数根金针,也睁不开眼,只能寻声将手伸了过去。
“我带着妈妈来看你啦!”
远川伸出的手停顿了下来,沈瑢浓急忙拉住他的手,怕他收回去那般,又急忙拉住沈葳的手,随后将两个人的手叠放在起,用自己的两个小手紧紧的握住,不让两个人的手分开。
一时间,远川便沉默了。
沈葳也很沉默,只有小女孩很雀跃,眼底带着希翼。
见到这一幕,战筝默默的握紧了拳头。
然而,她分出一缕心神往领域里看了看,发现一长一短两根头发仍旧缠个不停,却没有烧着的意思,顿时又松开了拳头。
盛非池想到沈靳年曾说二人发生了争吵,但那都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到现在也没有和解?他想了想,觉得这种家世应该避嫌,干脆拉着战筝离开。
战筝脚步缓慢。
虽然连日治疗让她和远川熟悉了不少,也相谈甚欢,但远川从未跟她谈论过沈葳,倒是谈论过沈瑢浓,言辞间,不难听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满满爱意。
所以,她其实很想看看远川和沈葳是怎么相处的。
或者说,战筝更想判定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一种什么状态。
如果可以,她还想知道更多。
比更多还要多。
远川大概是听到了盛非池和战筝的脚步声,急忙开口挽留,“战筝,非池,你们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