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礼貌得当,可话一说完,肖迁却眉头一皱,刻画出了几分凌厉道:“只是有点脏?看来这位同学并不怕血。听说六名歹徒其中有四名是被你制服的,这么多精英出动都比不上你的身手,你以前参加过什么武术班吗?”
对方的话语并不带有攻击性,看似只是简单的询问,可秦卿却晓得这话里有话,分明是对她产生了疑心。
“呵呵,练了一点防身术而已。”秦卿细细用纸巾擦干净手指,动作优雅带着贵气,一双带笑的眉眼不慌不忙迎了上去,平静反问道:“长官,不怕血难道犯法了吗?”
她认得对方的声音,晓得刚才封衍下令的时候遭了对方的反对,而现在对方趁着男人不在想套话,分明就是想越界捞把柄。
好歹还在一个户口本上,秦卿又不是真的十七岁年少无知,自然不会出卖自家监护人夜间加训。
“你倒是很沉着冷静。”肖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虽说少年刚立了功,可也变相打了他们的脸,这口气可没那么容易咽下去,于是他摆出了公事公办的姿态,严肃道:“由于你的特殊身份,我需要带你回局里做报告。”
今晚参加行动的人员里,狙击营的人不能动,就只剩下这个身手诡异的少年可以拿捏。
一般孩子听见要进局子大抵都会惊慌失措,胡乱把责任推卸出去,吐露一两句真心话,这是惯用的诱供手段。
然而他话一说完,少年非但不害怕,还好以闲暇地摊手表示道:“抱歉,我家大人不在场,我没办法跟任何人走,请各位警,察叔叔走完流程,陪我在这里等等吧。”
即便是有执法权力,可要带走一个未成年,必须有监护人在场,而山庄一来一回,等把少年爸妈接过来,恐怕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肖迁没料到少年这么棘手,暗中使了个眼色,人也跟着迫近,压低了声音道:“呵呵,这样未免太过浪费时间,要不你先跟我走,待会到了山下我再联系你的父母。”
他半弯着腰看似亲善有礼,身后的一众手下却趁着没人迅速靠拢了过来,将少年困在小小的圆圈里。
“如果,我说不呢?”少年喝着水好似全然没有察觉,清俊的眉眼在灯光下斯文而略显羸弱,更被几个成年男人衬得单薄娇小。
肖迁见四下没人,嘴角一扯,斜斜挂起了狠戾的笑容来,威胁接踵而至,“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今晚这事捅到了市局,这个黑锅只能由训练基地或者他们来背,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突破口,怎么能轻易放弃。
看清了他们眼中的贪婪跟算计,少年垂眸望着杯子里清澈的水纹,唇边泛起了一丝浅淡的弧度,讥讽和冰冷一闪而过。
“好吧,那我跟你们走。”她起身搁下了水杯,一反常态地打算配合,好似已经放弃了抵抗。
肖迁挑了挑眉梢,一副算你识相的拽样,一挥手就地招呼人围着少年,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带回去连夜审问。
就在正当要迈动脚步之际,屋外徒然传来了一道低喝,“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