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战后心理创伤吗?”
当晚,南絮坐在琉璃台边上,问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而对于封衍这样战功赫赫的少将来,能困住他的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见识过太过战火,经历了太多兄弟好友的死亡,这份伤痛日积月累,在心里溃烂成殇。
尽管封衍年仅二十四岁,可他的肩膀上已经扛了太多的鲜血。
可是,“不是,不一样。”秦卿合上房门,沉着脸给出了坚定的答案。
之前她接触过出任务回来的封衍,那时候的他就算浑身煞气,也绝对不会失控伤人。
是她一直都太过信任这个男饶强大,所以才忽略了许多关键的地方。
“那现在,你要通知狙击营吗?”南絮拧眉提出了眼下最为现实的问题。
封家跟封衍关系不和,那么作为一支精锐部,队的主帅,理应送往军,方,接受更好的治疗。
但是,这一次秦卿还是毅然决然地摇了头,“如果我没猜错,之前他已经回去过一趟了,但后来他既然选择出来,那我就不能把他送回去。”
少女骨子里的执拗一旦发作,便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拦。
南絮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死死掐着眉心,扯着嘴角要笑不笑,反问道:“你别告诉我,你就要这么守着他,刚才那具尸体我看了,一击毙命,死透了。他要是真的什么都不认识了,连你也有危险。”
这丑化得虽然难听,但也是大实话。
南絮追随的人是眼前的少女,优先考虑的也是的她的安全。
迎着对方牵强的表情,秦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嘴角仍是淡雅如兰的笑,“他不会伤害我的,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南絮,我们会想出解决的办法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杀手的身份,我要找到他的雇主,确保这个人不会知道封衍的秘密。”
现在她只相信自己这边的人,至于狙击营跟封衍的属下,那些不知深浅的地方她不会轻易暴露封衍的秘密。
南絮已然听出了其中的杀意,摇头苦笑道:“他为你触犯底线,你又何尝不是为他不惜一牵我去帮你查,但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
最终,她还是拗不过少女。
秦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这一晚秦卿没有再合眼,她联系了几家国内权威的心理学家了解情况,却因为资料信息太过浅薄无从下判断,灰蒙蒙亮的时间里,她靠在床头睡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有事外出,勿念。’
匆忙留下的白纸黑字字迹潦草,研习书法几十年的秦卿一眼就能看出其间的情绪动荡。
秦卿拿出手机拨通了昨晚翻找到的号码,嘟声之后那头很快传来了陌生的男声,“你好,秦姐,老板已经到了我们这边,请你不要担心。”
即便是在匆忙中撤退,男人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人连不辞而别的怨怼都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