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来务工的外地人多少都会受到当地饶排斥,即便穿着一样的制服,拿着一样多的薪水,外地来的也依旧低人一等。
这种潜在的规则约定俗成,几乎让外地人学会了忍气吞声,而本地人愈加有恃无恐。
本地这名保洁大妈没什么文化,有钱的不敢骂,一腔怨气只能对着同样是保洁的外地工人撒。阿曼又属于其中特别倒霉的,但凡打个照面都得被挖苦几句,刚才擦鞋的刁难那都是轻的。
可缺德事做多了,这回终于撞上了铁板。
少女的话音刚落下,周围的保洁工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悄不做声地远离了她。
原本以她为首,见了面都是讨好的人这会儿都对她避之不及,本地保洁心里咯噔一声,不认也得认了,“这位……老总,我刚刚就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阿曼胆就真给别人擦鞋了,我这也是好心解围。”
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因为没有远见也不聪明,有时候显得更加牙尖嘴利。
“玩笑?好心?”秦卿被对方这幅睁眼瞎话的样子气笑了,嘴角划出一道冷然的弧度,慢悠悠道:“那我真是一点也没看出来,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我母亲蹲在地上了。这位阿姨这么好心,怎么没见你跟着一起给人擦鞋呢?”
她这话问得也没『毛』病,对方也没多想,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嘴碎习惯收也收不住,“擦鞋那活儿是人干的吗,那都是……”下,贱的活。
后面的话还没完,她已然知道漏了嘴,可惜再想弥补已经来不及了。
“呵呵,你也知道不是人干的。”秦卿此时的脸『色』已经可以媲美冻饶封少将了,下一句便是掷地有声的呵斥,“那在你的眼里,我的母亲就该跪下来给人擦鞋认错吗?”
不是人干的活,凭什么就让阿曼干了?
眼见着自己已经被下了套,再争辩已经是无用,本地保洁干脆了豁开了:“那是她自愿的,我又没摁着她的脖子让她蹲下去干。”
讲理不行就来横的,典型的野蛮人作风。
如果秦卿现在是身无分文的孤女,怕是秀才遇见兵,也无计可施,可是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自己的公司,脚下踩的更是自己花钱租下的场地,而对面的女人,也是自己雇用的员工。
“呵,既是你认了这笔账就好。现在,你可以滚出这里了,以后也不用来上班了。”秦卿也懒得再废话,直接下令,甚至还粗俗地用了一个滚字。
从这一双薄唇里听到这个字眼,助理乖觉地缩了缩脖子,立刻扬起手就要招呼保安。
女人一时就懵了,压根没想到自己的稳定工作没就没了,等胳膊被一股大力揪住,她才如梦初醒一样奋力挣扎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撒开我,要欺负人啊。”
保安一左一右架着她,丝毫也不为所动,“秦总了,你已经不是这里的员工,没有资格进来。”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当家做主的人是谁,扭头就冲着前边喊,“我又没打她骂她,你凭什么解雇我,你这是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