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味觉不出问题的人都知道,自打秦凤娇走了,这面煮出来不是太烂就是太硬,完全粗制滥造还不如泡面来得好吃,是个人都不会光顾第二次。
“行了,都别说了。”张华山烦心地挥了挥手,顾着兄弟情面没有明说,脸『色』却不大好看。
张全在那边打死了一只苍蝇,扭头终于憋不住说了一句,“爸,要不去把妈叫回来吧,你们要这样闹脾气都什么时候?现在都没工作,我都好几天没钱买烟了。”
以前张全在外边打工挣得也不多,但好歹还有他妈支援吃穿不愁,现在人走茶凉,跟着一群蝗虫亲戚只能坐吃山空。
张华山这两天『操』劳下来,其实心里早就后悔了,这会儿借着话头正好下了台阶,嘀咕道:“如果她愿意把面店转让到我的名下,那我还能考虑考虑。”
“哎呀,妈耳根子那么软,你一说保准就答应了。”张全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手里的瓜子壳,“我都好几天没钱了,正好找到我妈去开开荤。”
连续吃了几天面条的张华山也动了心思,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被几个兄弟拉住。
“老二啊,那个女人回来了,你把我们往哪里放啊,她要是想把我们赶出去,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当天闹得那么难看,自家人还好说话,他们可是隔了一层的外姓人,没那么好收场。
“她敢!”张华山一听这话就觉得男『性』自尊受了侮辱,声音也跟着抬高了八个度,“她要是敢对叔伯不敬,我就打断她的腿,还以为闹两天脾气就长本事了,回来还得给大家斟茶认错。”
他向来独断专行惯了,认定老婆不听话就得打,也没觉得自己有说错话。
然而下一秒,门前却突然驶过来十几辆黑『色』机车,没了刻意加油门的轰鸣声,齐刷刷一排出现的时候竟是格外安静。
所以刚才那句豪言壮志也就一字不落地被少女收进了耳朵里。
“张先生能把打老婆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我也是很佩服的。”秦卿摘了头盔从后座下来,一身休闲运动装走进来的时候跟往常无二。
可当下噼里啪啦,坐着的吃东西的翘着二郎腿的,全体张家人都跟听到国歌一样啪地起立站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见了鬼似地看着来人。
“你……你来做什么?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你把我老婆弄哪里去了,把她交出来,不然我告你非法拘禁。”张华山怂了三秒后开始虚张声势,还拽了个法律名词出来。
秦卿听着新鲜,走进了两步往一票张家人那里扫了一下,继而开口道:“好啊,今天我也是代表秦凤娇女士来送离婚协议书的,并且转达她的私人财产被前夫霸占无家可归的告诉。”
什么?张华山一愣,被左一句离婚,右一句前夫差点整蒙了,待反应过来后立刻就跳了脚,“不可能,她怎么敢跟我提离婚,离了婚她在澳门一无所有。她不会跟我离婚的,一定是你在骗我!”
他不是愤慨惊慌婚姻的破裂,反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这样强烈的虚荣心跟大男子主义让他看起来尤其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