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詹辰的表情充分体现了外行人对于赌术的认识匮乏,如果先前他只以为赌术就是偷牌换牌,下三滥的手段,那么眼前看到的一切便是在狠狠刷新他的三观。
隔空操控扑克牌,纸牌穿玻璃,这特么杂技团都没这么牛批,魔术师都不敢这么演啊。
“我都说了,这就一疯子,你还想着招他,是在自找麻烦。”崔佳丽摸到侧边口袋里的小匕首已经用完,一个箭步跳上沙发,抽了一个托盘抵挡,一边还朝着少年喊,“他这人喜怒无常,压根就杀人不眨眼,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出事,到底怎么办?”
她每说一个诋毁对方的字眼,迎面而来的攻击便越加猛烈。
眼见女人一米八被打成了一米五,蜷缩在角落里,少年几个跨步挡在她身前,一声冷喝,“够了。”
话音落下,她手里的扑克牌飞出去,砰地一声射穿了青年身后墙壁上的酒瓶,瓶身炸裂,红色的酒液打湿了青年的肩头。
再偏半寸,这牌就会扎进他的身体。
刹那间,飞洒在空气里的扑克牌悉数停顿了下来,半秒后纷纷扬扬落到了桌面上,又变成了一副普通的纸牌,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攻击力。
声响渐歇,等一切尘埃落定,屋子里早就一片杯盘狼藉,酒桌酒瓶电视屏幕上都扎着牌或匕首,几个人刚才坐的沙发也破破烂烂,再也没有半点立足之地。
崔佳丽一脸惊魂未定,等反应过来自己的怂样,这才摸了摸鼻子从沙发上跳下来,充满警惕盯着对面阴森的人,“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是我得罪你,跟他们没关系,你先放他们走,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老板,这件事我来解决。”
说着,她已经要从少年身后绕出来。
对面的青年吊着一双死鱼眼,语带嘲讽,“还得躲在你身后被你保护的赌手,你就这么放心他们去送死。”
这话说得刻薄,但也是事实。
少年一时没说话,崔佳丽却是看不过去,“喂,你这人怎么见谁都不对付,我老板也没怎么着你,你这嘴……”
“把队伍交给我。”
“……啊?”崔佳丽张了张嘴巴。
“我来对付荷官团队。”
“啊?!”
崔佳丽已经忘记自己之前在叨叨什么了,一张刀子嘴此刻除了尽量张大发出单调的啊,其余思维都处于当机状态。
“你从复选赛结束后就一直躲在度假酒店里不现身,就是为了改造自己来帮我。”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你都闹成这样来证明实力了,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她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别扭又极端的青年是真的将她当做朋友,并且准备赴汤蹈火。
“不用说那么多,事成之后,我会索取代价的。”心思被戳穿,魔术师面目狰狞了半秒钟,又阴测测找了个理由道。
“呵呵……好,到时候整个澳门的度假酒店都给你。”少年垂眸低低笑出了声,随手取过柜台上干净的毛巾递了过去。
魔术师接过,自顾自坐到身后唯一一块没被波及到空位上擦着湿漉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