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说好的比赛不论过程的,现在输了就跳出来讲究身份,典型的输不起。
但是,“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罩在小丑面具后的面容看不清神色,可秦卿一脚踏在对方心口处的动作却坚定无比,高扬起来的球杆没有丝毫迟疑,再一次重重落下,砰,“她伤了我的朋友,就是不行。”
论起瑕疵必报,眼前的少女才是个中翘楚。
“你……”樊经宇气结,又怕真的搞出事情,急忙转头看向了自家父亲,“爸,你快让她住手,过两天半决赛的外国团队只认她,可不能出纰漏。”
这次他费尽心思托对方请来了外国的交流团,如果当天见不到瞿雪本人,那些人可能连赛场都不愿意进。
以往樊洪待瞿雪是极好的,不仅委以重任,也比子女还要亲近几分,所以樊经宇才第一时间向他求助,觉得再怎么样,老爷子都不会对自己的爱将无动于衷。
然而,“……”还站在椅子旁边,面朝着落地窗方向盯着的樊洪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他从刚才开始就像被人施了法,一贯深沉的脸上呈现出了失神的空白。
这时候秦卿已经不顾劝阻挥完了第三杆,伸手摘掉了面具挂在了球杆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脚底下的女人,声音清淡疏离,“你要认输吗,如果不认,我不介意打断你的手脚,让你走不到桌边。”
乌黑的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垂到了脸侧,包裹住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像是陶瓷娃娃一般清清冷冷,连打了人还外带威胁的嚣张言论自她口中说出来都带着别样的优雅端庄。
同一边侧脸矮了三下球杆,瞿雪的半边脸已经肿得老高,眼睛也被高耸的颧骨挤压成了一条缝隙,一身亮皮的职业套装不复整洁,整个人形容狼狈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眼睛里却透出了一股不甘。
“既然瞿小姐默认,那就承让了。”秦卿低眉浅笑了一声,压根也没想顾及她的意见,自顾自松开了钳制,把球杆放回了远处,踩着羊毛地毯落地无声地一步步走回了赌桌旁边。
赌桌距离她只有十来步远,在即将靠向桌边的时候,周围不大不小地传来了异样的惊呼声。
秦卿眉眼一动,一个跃步猛地到了桌前,弯腰抄起手枪,侧身抬腿,一下就踢中了偷袭者的心口。
蹬蹬蹬……高跟鞋狠狠碾过毛毯发出了不甚清脆的闷响。
瞿雪持着刀再想逼近的时候,两米开外,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黑乎乎的洞口赫然就对准了自己。
“瞿小姐不妨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子弹快。”秦卿的嘴角抿起一道弧度,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语调像是空谷幽兰,优雅而别致,可说出的话却不比外头的寒风暖上多少。
双方顿时陷入了僵持,瞿雪只剩下一把刀陷入弱势,但态度还是强硬得不让分毫,即便再狼狈也没有皱一下眉头,“第一枪,是你的。”
到了这一步,她还在提醒少女比赛的规则。
仅凭这一点,就不知比她妹妹瞿丽要强上多少倍,这也是秦卿一直没杀她,留着她给封衍办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