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实没有功夫来管他,与其让这孩子也像他哥哥们那样自由发展,不如跟在你身边,也能体现一下山下的生活。”
然后他就跟着姬轩辕离开了钟山,再也没有回去过。
偏偏他爹也从来没有来看过他,只是每年有一封书信送来,表示他还是记得自己这个儿子的。
猰貐侧头看着一脸好奇地望着不周山的少年,心想:这大概也是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想不管姬负的原因吧?毕竟都是没有父母管的孩子。
“你还不把身上的水弄干吗?”姬负看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那景色虽然看着很壮丽,可晃得眼睛疼。他发现猰貐正看着自己,可那油布下的头发明显还是潮湿的。
“你要赶紧弄干才行。草原上温度低风又大,一会儿雨停了风一吹,小心头疼发热。”淖严也是留意到了,声音里带着些担忧。
猰貐这才后知后觉地调动体内的灵力。灵力顺着筋脉在体内游走,不仅温热着淋了雨的身体,也将湿掉的头发衣服一点一点烘干,薄薄的白气在油布下滚了一圈,然后消散在了雨水之中。
大雨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像是那片云彩已经厌倦了对三人的浇灌,席卷着雨水向南翻滚而去,露出了透蓝的天空。
“你们这里都这么刺激的吗?”姬负揭下了套在脑袋上的油布帽兜,可依然披着它,“竟然可以一边天晴一边下雨?”
“这是常事。”淖严也有些无奈。这一回大家伙被淋了个措手不及,他觉得这完全是因为他没有注意到天上的乌云。
身下的马儿们也被他们弄干了毛发。这场意外的大雨并没有磨灭它们高昂的兴致。淖严的白马自然是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感到无比的开心,而猰貐和姬负身下的龙马则是兴奋于终于可以不用在那山林里憋屈着了。
不论是什么马,最向往的还是在辽阔的草原上蹦腾的时刻。
一白两赤,三道光芒在青色的大地上飞速前进,大风吹得三人的衣袍胡乱飞舞。姬负却是比他身下的马儿更加兴奋,直接松开了缰绳迎着风张开了双臂,开始高声大喊。
淖严却是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唱起了歌来。他的声音明亮高亢,歌曲却是音调悠长,在这天地间流转回荡。
虽然听不明白,但猰貐却感觉那是对这天地和草原的赞颂。嘹亮的歌声洗涤着他们的心灵,净化着他们的灵魂。
姬负喊了几声之后也跟着淖严哼起了调子,脸上的兴奋劲儿一点没减。
龙马们可日行千里,但这两日它们似乎也与那白马成为了朋友,于是有意降低了速度带着它并驾齐驱。
很快,一片如同明镜一样倒映着天空的碧蓝湖水闯入了视野,湖边的点点白色如同散落的珍珠一般点缀在这天地之间。
“那就是我们的居住的地方了。”马匹已经渐渐放慢了速度,淖严也停止了歌声,笑着像两人介绍,“格尔斯,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帐篷。”
“淖严回来啦!”
猰貐没有想到最先发现他们的是这些仰着头看着才勉强能够露出眼睛看清他们的小个头的孩子们。或黑或灰的长袍,白色的皮帽子,光亮的小皮靴,圆滚滚的眼睛如同黑色的如同一样打量着自己和姬负。
“你们穿这么一点点,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