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到女娲冢了？那是伏羲弄的地方，唯一的入口应该是在无生之地，而且有结界吧。”烛阴伸手拿起旁边的小杯子，却发现杯中已空。

猰貐立刻就拿起陶壶给他倒上。

“可能是由于山体坍塌才露出了缝隙，我们是借用姬负的能力穿越的结界。然后，是十巫带着我们从里面出来的。”

“那十个小家伙，他们是女娲的一部分。”

“变天前的产物？”

已经送到嘴边的杯子顿了下来。烛阴这是除了初始那一瞄之外，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的儿子，“他们自己说的？”

“算是吧。”猰貐目光迎了过去，“所以那一座座星宿之城，是真的是过去？”

“我是临近变天才孵化出来的，盘古大神的最后一口精气化出的我的雏形，剩下的需要时间。”烛阴似乎在回想以前的事情，那都是上千年前了，“我出世之后不到百年，女娲就离世了，身体化为精气消散，只留下了初生的十巫。”

“是在天记孵化的么？”

“你连天记都知道？”烛阴挑起已经全白的眉尾，“不过我是在紫微的中心，勾陈。”

“那那山洞里的究竟是什么？”

“女娲冢。你不是去过了么？你们应该看到了那个女娲雕像了。里面封着的是女娲的一口精气。”

“那伏羲大神呢？”

烛阴指了指天上，合上了眼睛。

睁眼白昼闭眼黑夜，姬小冉从未想到她真的能够见到这样一幕。

银河自地平线下转入天穹，里面星光闪烁。

“归入天河了？”

“应该是。”烛阴睁开眼睛，白昼重临天地间，让姬小冉根本没有想明白该才那一幕究竟是真的，还是幻境。

“变天之前，人们靠的星辰之力；变天之后，靠的是这天地间的灵力。有可能下一次变天，还会出现别的力量。”烛阴这是难得话多，“我虽然主要活在这个时代，但终究是上一代人。”

“那我，算是上一代，还是这一代？”

“你当然是这一代。”烛龙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脸上的白色和皱纹随着他这一笑敛去，直到看起来跟猰貐差不多大的样子，“我不愿意下山，只不过是因为我不想。”

父子俩相望，姬小冉不得不承认，猰貐至少和烛阴有七分相像。

“大哥也选择留在了山上。”

“就当是陪我这个老头子吧。”烛阴摸了摸他的脑袋，“毕竟，他也是几百岁的人了呀，在山上养老、替我管理着钟山也不错。”

猰貐感受到头上的一下又一下，嘴角也最终弯起，“那我能再问一下，为什么会选择姬轩辕么？”

“他虽然是这个时代的人，却有望达成上个时代的人都没能够达成的高度。”

这话说的模糊，让姬小冉皱了皱眉头，正在困惑地歪着脖子的时候，却看见烛阴的目光转向了自己这边，歪着的脑袋卡在了半空中。

“你带来的这个看不见的小家伙，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