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与它相互呼应,南方第一笔传来了撕破了距离的巨响,姬小冉能够看到那浓雾从远处翻滚着涌来,如同凶猛的兽潮向这边咆哮而来。
姬负却是在兽潮靠近猰貐织成的金茧的瞬间出现在它的面前。他的右手抬起,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在面前张开,像一张漆黑的巨口将过来的野兽尽数吞噬。
甚至包括狂风一起。
那金茧上的丝线只是被吹得轻轻飘动。
姬小冉看着面前的身影张大了嘴。明明她比猰貐认为的还要熟悉姬负,但面前发生的这一切确实是在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自己的父亲远处自己所了解的要强大。
这还是全是青少年阶段的姬负。
对方已经转过身来,面色坚毅地看了金茧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然后后退一步消失在了浓雾中。
随着夜幕的降临,猰貐的金茧似乎成为了这大雾夜晚落在地面的皓月。
夜晚无风,丝线却是在轻飘飘地舞动着,随着从远至近丝线变得透明,金茧的光芒也在变暗,露出了里面双目仍未睁开的人。
直到金色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姬小冉的目光对上了那双金光流转的眸子,“成了?”
“画是画好了,成没成不知道。”
第二个察觉猰貐醒来的人已经打开空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面上的愉悦全然不似下午所见,跟在他身后是穿着一身姬小冉未见过衣服的黎危。
“没什么感觉呀?”姬负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还没有启动。”
话音未落,姬负和黎危就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不是迟缓阵那种如同有无数东西包裹身体从而阻止了身体的动作,他们此刻是感觉身体像是由岩石、甚至是铁矿组成的,可偏偏自己身体的力量不足以顺畅地挪动它。
哪怕是灵力催发起来,也只是略微的好转。
直到猰貐将布条缠绕在两人手腕上,他们才感觉找回了自己的身体。
姬负的眼睛里满满的兴奋,“可以的可以的。就算来的不只是勤务兵,一样能把他们压制得死死的!”
“还有八条。”猰貐将剩下的布条塞进姬负手中,然后一个拍手换回了自己的本子,“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将虞吉拖着在外面遛了大半天,直到最后那一下他才回到营地中去,还是因为怕风暴太强引起骚乱。”姬负如同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一样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然后拉过黎危,“他在肃慎里转悠,已经找到了他们的粮仓,我挪走了一部分,全烧掉实在是有些可惜。”
“阵法完成了,将士们也已经抵达了河边。夜色正好,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