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姬小冉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轻飘飘的状态。

下方的流水开始向着天空漂浮，而上方向下灌注流水也出现了回流的迹象。从云上流下的天湖水与烛阴掌控的空间能够影响到的带着向上升腾之力的水碰撞在了一起，力量上出现的均衡让天湖水的灌注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烛阴低呵：“还不赶快？！”

雷灵的动作瞬间就变得快速了起来，看来就像是二倍速、甚至是四倍速的播放视频一样，让窟窿的面积开始肉眼可见的变小。

姬小冉却是看得心惊胆战的，紧张产生的窒息感让她的面庞开始涨红。

空间倒转，时间加速。这就是掌控时间大道的强者对于空间的使用么？姬小冉已经可以预见到以后烛阴若是真的能够突破至空间层面，他会拥有怎样的实力。

但前提是能够突破。现在的烛阴显然是依靠着对自己的疯狂榨取来换取这瞬间实力的突破，且不说他这种状态能够维持多久，那结束之后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缓过劲儿来。

“压榨潜力……是说也有可能后期更难精进、甚至是有可能寸步难进吧……”姬小冉喃喃自语：“值得么？”

即便现在天水止住，地面上挤压的水汽也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够被土地吸收、太阳蒸发。而这么庞大的水量上升到空中汇集成云再化作雨降到别的地方，同样也会造成洪涝灾害吧？

随着窟窿的修补，天空开始变得逐渐明亮，与下方的星空一起，衬得烛阴的周身越发得失色。

红色向灰色一点一点地转变，让本就被水柱包围着的巨龙黯淡得失去了光彩。

姬小冉不知道烛阴究竟感受如何，她自己却是感觉度日如年。

她呆坐在红石上看着那水柱中的身影，看着看着眼睛就逐渐失去了焦距，意识也已经散发开了。

直到大水从高空坠落发出的轰鸣声像是在她耳边敲响的大鼓惊得她猛然回神。

天空已经补得差不多了，大洞已经消失，细小的缝隙让那个天空中降下的天湖水已经化作了毛毛细雨。

烛阴已经完全失去了色彩，他的身躯随着下方不断缩小的星空面积一起不断缩小着，直到化作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垂着头悬在那儿。

细雨落在他的身上，将白衣打湿，直到鲜红的液体将白衣染出了块块红斑。

“差不多了吧。”烛阴缓缓抬头，脖颈儿却是还无力气，“这点儿雨，就算是雷灵慢慢补也能够补上了吧。”

脸都没有再动，他的眼珠子慢慢转向了姬小冉，看着女孩在红石的托载下到了自己跟前，有气无力地道：“我需要回山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可能会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住你的现形了。”

说话间他的身子一个踉跄，吓得姬小冉赶紧去扶他。扶住对方的瞬间她心中咯噔一声：烛阴的老人形态原来是这般瘦小的吗？

烛阴一边贪婪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灵力一边向着钟山而去。

在空中雷鸣闪电的背景声下，云层中传出一声若有所思的叹息：“原来这就是空间的力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