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经瞬间紧绷,这个人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他已经多次给我打过电话,每一次,他的声音都是这样尖锐而刺耳。他,神秘男人!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又给我打来了电话,同样是阴阳怪气的语气,可他说的那句话,却让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我冷静下来,对着电话沉声道。
同时,我迅速地开始换衣服,神秘男人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尤旅在他的手里!
“想要救尤旅,到小树林来见我。”神秘男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缓缓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愣住了,因为接下来,神秘男人对我说了一个地点,那个小树林。正是杜磊当年带罗夕去的那片小树林。我的大脑一下子变得清晰,但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明朗,刚刚变得开阔的思路,一下子又像被千万条紧密缠绕的荆藤堵住了。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神秘男人说了这句话,把电话挂断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电话,我大步地走出了房间。江军还在沉睡着,我没有叫醒他,神秘男人那句话的意思便是让我一个人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神秘男人监视着我,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我毫不怀疑,如果我报警或者带其他人到小树林去,他会立刻知晓并不会出现,而尤旅的命。恐怕就没了。出门前,我从柜子里抽出了一把小匕首塞进了腰里,这一次,我不能再处于被动的局面。
夜已深,我拦住一辆的士,司机听我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怪异地看了我几眼,但他没说什么,因为他亲眼看见我从警校里走出来,兴许他觉得我是要去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很快,车子停在了一条小路边。
司机说什么都不肯再往前开了,下了车,我往前一看,我的脚下是一条泥泞万分的小道,前几天下雨在地上留下的积水还没有干涸。地上的小水泊倒映出一颗又一颗的圆月。晚风一吹,月亮被打碎,化成满地的斑斓。
悠长的小道尽头,正连着那片幽森的树林。月光之下。树影的轮廓散发着丝丝寒气,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和那片小树林越近,我心里的不安就越强烈。终于,我踏进了这片小树林,白天来的时候,我并不觉得这片小树林竟然这样的阴森。
小树林里的温度很明显比其他地方低了很多,月光皎白,我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路。树林里很幽静,我侧着耳朵听着,试图找到神秘男人和尤旅的位置。但是,我绕着小树林走了很久,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我的手一直放在腰间,如果发生了什么危险,我会立刻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
大约来来回回走了二十多分钟,我站在原地不动了。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对着空旷寂静的小树林吼了一声:“约我见面又躲躲藏藏,你一辈子都要生活在那张面具之下吗!”
我的话音刚落,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就朝着我没有分辨出来的方向传来了,地上满满的都是金黄色的落叶。慢慢地,一道身影终于踩着落叶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了,他走的很慢,因为他的手上还拖着一个人。
那是尤旅,尤旅正处于昏迷的状态,他身上穿着医院的单薄的病服。尤旅头上还扎着绷带,他瘫在地上,一只手被神秘男人揪着,一步一步,尤旅就那样被神秘男人放在地上拖着,他睡的很沉,他身上的衣服因为摩擦而破了很多大洞,可以想象,他的皮肤也被擦破了,但饶是如此,尤旅还是没有醒过来。
神秘男人一手揪着尤旅,一手插在长长黑色风衣的口袋里。和之前的打扮一样,神秘男人低着头,戴着鸭舌帽,脸上戴着一张面具,他的全身都被裹得严严实实。我皱着眉头看着神秘男人一点一点地靠近,终于,他在距离我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甩开尤旅的手,尤旅就那样趴在了地上。一直以来,尤旅都保持着极为绅士的模样,就算他的脑部受到重击鲜血直流的时候,我都没感觉他有比现在狼狈。神秘男人又把那只手也插进了风衣的兜里,他抬起头,就那样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和神秘男人对视着,见他不说话,我伸手指着尤旅:“你抓他干嘛?”
神秘男人轻蔑一笑:“你不问他是死是活?”
我冷静地回答:“你认为你用一个死人,能把我引到这里吗?”
我很确定,尤旅还活着。和神秘男人有过几次交锋,我了解他,他不会杀了尤旅,然后再用一个死人骗我到这里来。神秘男人很高傲,他不会这么做。
神秘男人轻轻抬起他的脚,踩在了尤旅身上:“你不是怀疑这个人吗,他死了,孟婷不就彻底安全了吗?”
“就算尤旅真的有罪,也必须经过法律的程序。”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