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夏洛特仍忍不住面红耳赤。
他尴尬地夹着双腿,以掩饰自己正常的生理反应。原本的伶牙俐齿全都不翼而飞,只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学生般低着头,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可希尔维亚的那句‘哦’却像当头冷水般把他浇了个透心凉。这可和前世广告词中的心飞扬不符,此时的夏洛特就像孩子气般隐隐感受到几分失落和不满。
他觉得哪怕是被希尔维亚怒声呵斥,也好过这简简单单、完全不放在心上的那个‘哦’。
她难道还把我当成萨瓦堡里的那个小孩子嘛?夏洛特有些抱怨地想道。
似乎察觉到夏洛特的情绪,希尔维亚风轻云淡地说道,“你不用太过在意,毕竟于我而言,这具身体只不过是一具虚假的皮囊罢了。”
只是皮囊吗?那难道意味着无论谁看到你的娇躯都无所谓嘛!
夏洛特惊怒地看向了希尔维亚,后者那原本冰湖般清冷的瞳孔里此刻却泛着奇异的湖光。
因为夏洛特懊丧地发现,自己居然愚蠢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并非如此……”
希尔维亚轻捻瓷杯,雾气弥漫她那姣美的脸蛋。在那片温蔼中,夏洛特、不,或许连希尔维亚自己都未注意到她的唇角微微荡起羞怯的涟漪。
或许是因瓷杯掩盖了希尔维亚的声线,两人都未能意识到她的声音已不再如冬季的凛风般不带丝毫感情。
“如果换做是另外一人的话,早在他未经许可踏入房间那刻起,他便已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是、是吗……啊哈,也、也是啊!”听到她的回答后,夏洛特尴尬地摸着额头呵呵掩饰。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他会在听到希尔维亚的那句‘哦’后会变得失落,又为何会在她回答‘不过是皮囊’后感到愤怒,还会在听到类似‘你是不同的’含义后,会感到窃喜。
隔着暖色调书桌对坐的两人像是突然忘了交谈,静听着冬夜的时间一分一秒而过。
低着头的夏洛特表情舒缓、面含微笑,红茶雾霭中的希尔维亚面色清冷如冰,只是那冰湖般的明眸却仿佛被雾霭**般泛着温柔。
这种感觉如温泉中泛着雾气的水,在夏洛特心头流淌,瞬间便驱散了冬夜的阴寒,将一切温暖如春。
恍恍惚惚中,夏洛特仿佛察觉到某种既视感。
似乎在人生中的某个时刻,他也曾这样坐在书桌前,低着头享受着时间的温柔。而心中憧憬的那个女孩儿也是这样,不言不语、却又十分默契地配合着他,静静聆听那时间温柔走动的声音。
‘假使每日每夜、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能像这样和你一起渡过,那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不错呢!’
“什么?”夏洛特突然抬头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默契的静谧被打破,夏洛特诧异地看着希尔维亚,当看到姐姐那清冷如冰的表情后,便懊恼地意识到自己再次陷入了陆斯恩的记忆漩涡中。
原本的默契被打破,希尔维亚摇了摇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秀眉,然后她轻轻问道,“那么,你今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直到这时,夏洛特才意识到自己来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