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骑士立刻单膝跪地,朝埃尔伯特施以效忠的骑士礼仪,“狮鹫骑士团第七小队长觐见陛下!”
“非常时期,就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了。”
埃尔伯特抢先两步搀扶起骑士,后者因这超规格的礼遇露出了既意外又感动的表情。
“陛下、团长。那、那个……”骑士吞吞吐吐地说道,“摄政王殿、殿下正在门外。”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团长朝埃尔伯特示以询问的态度。
“……让他进来。”埃尔伯特诧异片刻,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下令。
很快,浑身狼狈的梅斯菲尔德亲王便只身进入了指挥室。当注意到窗前以怒火瞪视自己的埃尔伯特时,他诧然片刻,便以复杂的表情面对埃尔伯特。
埃尔伯特注意到,梅斯菲尔德的左手肘似乎有脱臼的迹象,原本金色的尊贵长袍脏乱邋遢,衣袍下摆缺了一角,膝盖部位的金袍也染上了肮脏的污迹。
埃尔伯特与梅斯菲尔德这对叔侄相互以复杂的眼神对视,良久,埃尔伯特挥了挥手,示意担心他安危的团长退出指挥室。
现在,这个摆设着战术长桌的宽敞指挥室内只剩下帝国身份最为高贵的两人。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到狮鹫骑士团本部。”出乎意料的,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梅斯菲尔德。
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大人物以复杂的表情打量着窗前的埃尔伯特,以他的政治敏锐度,大概早就从团长的表情中了解到自己大势已去。
“比起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你确实才担得起克莱格霍恩这个称号。”梅斯菲尔德眼神黯淡,在埃尔伯特的诧异中说出带着浓厚暮气的言语。
“沃尔特果然不是父皇的子嗣。”埃尔伯特双眼中酝酿着深沉的怒火,他克制住出手的冲动,咬牙切齿地瞪向梅斯菲尔德,“叔父,你知道吗?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狮鹫家族蒙羞!”
“蒙羞?哼!蒙羞!”梅斯菲尔德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像个市井街头的混混般挥舞着手大声咆哮,“从小到大,我想要得到的一切都无法获得满足!就因为我是这个家族的次子,所以皇位是哥哥的!你的母亲也是哥哥的妻子!试图恢复家族荣光的一切赞誉还是哥哥的!”
梅斯菲尔德激动得唾沫四溅,“我得到了什么!我只得到了一个什么都没用的摄政亲王!一个皇帝的好兄弟的称号!可那个不知珍惜的混蛋只关注帝国的利益,让你那美丽的母亲郁郁而终,而在那之后,他却若无其事地另找个女人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可我!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切发生——”
埃尔伯特眼中的怒火化为惊恐,他看着这个大声咆哮的男人,从未想过他曾对自己那快要遗忘相貌的母亲有过如此深沉的爱意。
“所以从那天起,我就发誓我要夺走那个冷漠帝王的一切!”梅斯菲尔德似乎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声音低沉,但那似乎来自九幽之下的森寒却比任何咆哮都要渗人。
“他的女人、他的血脉、他的皇位……所有的所有,我都要夺走!”梅斯菲尔德以幽深的眼神看着埃尔伯特,“我要将他的一切都全部抹消,让他成为历史长河中无人记起的微小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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