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潞安瞥一眼元晚河,对粟北道:“你带她去水松堂,速叫大夫来。”
粟北上前拉元晚河,她却虚软得站不起来,他便打算把她抱走。白潞安却一把将他推开,自己上前将元晚河抱起来,也不走青石道,踩着曼陀罗花枝朝水松堂奔去。
大夫很快就来了,看上去像个诡异的弥药巫医,用诡异的方法做了诊断,用弥药语说了段诡异的话,又开了几服诡异的药方,诡异地在元晚河床前跳了一会儿,用手在她肚子上方诡异地比划了几下,然后很诡异地走了。
元晚河看着诡异巫医离去的诡异背影,有一种自己很快会被开膛祭神的诡异预感。
白潞安一直在旁看着,“大夫”走后他对元晚河道:“大夫说胃受了些小创,问题不大,吃些药,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几天最好吃流食,清淡为主,你喜欢吃的猪头之类的就先戒了吧。”
元晚河什么也没说,垂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白潞安冷眼瞧着她,嘲讽道:“这样的小伤对于我们英勇无敌的女将军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吧?你做出这副娇弱不堪的模样,是想博取本王的怜惜么?你魅惑元尧和萧灵的时候也是凭这样低级的手段?”
他把话说得很凉薄,知道她脸皮比盾牌厚,比刀子还锋利的话语刺过去,都能被她漫不经心地挡回来,还会嬉皮笑脸地回敬几句不正经的,把你气得够呛。
只是这一回,水松堂安静得沉闷,女子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鬓边几缕乌发脱出发髻,散乱垂在颊侧,将那总是鲜活生动的容颜,勾勒出几分寥落。
这样的元晚河令他无端感到陌生,疏离。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这令他烦躁。
“那个巫医刚才在我肚子上比划什么?应该不会真的想把我开膛祭神吧……”她在想。
白潞安拂袖离开,走到门口时,听见女子沙哑地唤了一声:“灵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