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欢默默看她半晌，叹道：“也罢，随你了。”

他抽出被她握住的手，走到马车前，由侍从搀扶着上了车。马车缓缓驶起，元晚河站在原地看着车轱辘在雪地里轧出细长的痕迹，像宇文欢脸上的那道疤痕。

她奔上前，敲着车窗唤道：“欢兄，你再最后帮我一次！”

马车停下，宇文欢打开车窗，望着元晚河：“只要愚兄能做到。”

“元宵节后你递上辞呈吧，但不要直接呈给皇上，先呈给护国开府都统大长公主，请她转交皇上。”

宇文欢疑惑道：“为什么？”

“我要让大长公主向皇上举荐我接替你的位子。”元晚河仰起脸，瞳仁中仿佛凝着坚硬的冰晶，“我不会让父亲苦心经营的东大营落入元覃之手，如果你不能执掌东大营，那它只能是我的。”

宇文欢哀然望着她，“河妹，我不希望你这样，你父亲也不希望你这样。”

“可是我希望自己这样。”元晚河朝他淡淡一笑，“欢兄，照我说的做吧。”

宇文欢思虑片刻，终是一叹：“东大营隶属于护国开府，我把辞呈递给大长公主……也算合情合理。”

护国大将军崇延光战死后，大长公主驸马都尉龙雨接任护国开府都统，成思二年龙雨病逝，元尧为了安抚姨母大长公主元好，让元好继续执掌护国开府大印，成思三年，元尧正式任命元好为护国开府都统。

“河妹，其他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宇文欢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