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晴来访。
近来,他代替元晚河主持东大营日常军务,定时向她汇报工作。这次,他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更坏的消息。
第一个坏消息是,新一年的军费拖拖拉拉终于拨下来了,比去年少了将近一半。兵曹给出的理由是,镇都开府承担伐藩重任,需要扩张军备,所以军费大头都拨给镇都开府了,请护国开府委屈委屈。
“伐藩重任?哈哈哈。”元晚河快笑死了,“定清军闹腾了这几年,他们就伐过一次,被鲁畔冰那个傻帽输得底裤都不剩。每回要起钱来倒是很好意思嘛。”
“那有什么办法,兵曹都是品王和孔辕的人。”白晴无奈道,“这两年护国开府的军费一直很紧张,今年西大营北大营都开始裁减兵员了,东大营原先家底厚,还能撑一阵子,但士兵的军饷也拖欠三个月了。”
元晚河想了想,叫来吉宝宝,问他:“今年各食邑进贡上来的赋税,一共有多少?”
吉宝宝答:“共有白银五万两,粮米五千石,布帛三千匹。”
元晚河果断道:“银子留两万两我自己花,剩下三万两和粮米和还有布帛一起,送到东大营去,补发士兵们的军饷。”
多么慷慨,多么无私啊,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吉宝宝有点为难:“呃,殿下,那个,银子统共只剩下两万两了……”
“嗯?”元晚河怒发冲冠,“谁动了奶奶我的银子?”
“我的奶奶……”吉宝宝哭笑不得,“除去府里的日常开支,都被您挥霍在仙伶馆了啊……”
可不是,仙伶馆里的每一刻醉生梦死,都是拿实打实的银子堆出来的。
面对着白晴无奈的笑容,元晚河可以说是非常尴尬了。
“不过,殿下……”吉宝宝及时救场,“库房里还存了些去年的收入,大概有白银两万两,布帛一千多匹……”
元晚河赶紧说:“那就都拿去给东大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