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潞安愣愣看着她,蓦然苦笑,长叹一声,“我也曾恨你入骨,做下了许多伤害你的事,然而心底并不痛快,却是怅然若失。”
“那当然。”元晚河轻握他的手,“毕竟曾经相爱过。”
“相爱过……”白潞安喃喃自语。
“不是么?”元晚河眯起眼睛,“你是真正喜欢过我的,别死不承认。”
白潞安笑了,俊美无匹的容颜如昙花一绽,烛光月光所有的光都黯然失色。
元晚河看得目眩神迷。到如今还是一样,她就是怕看到他的笑容,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感觉就像掉进了一场梦,梦里长夜温柔,君子如玉。
然后,就困了……
白潞安看着眼前的女子闭上眼,脑袋缓缓垂下,紧接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样就……睡着了?
白潞安无奈地笑了,这女人的心也够大的。
他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吹熄蜡烛,掩门离去。
第二天白潞安再来时,元晚河正试着下床走动。
她撑着床栏,艰难地挪动受伤的左脚。每动一下,都痛得咬一会儿牙,掉几滴汗。
她抬起头望向白潞安,苍白的脸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唉,这次搞得有点严重啊。”
“别乱动,当心固定好的骨头又歪了,到时候还要被岳太医虐一遍。”白潞安上前将她扶住,帮她靠着床头。
看得出她很痛,虽然神色平常,但全身都是紧绷的,呼吸也很急促。
仆人端进来一碗药,白潞安接过,“来,把药喝了,消肿止痛。”
元晚河也不接,就是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发愣。
白潞安以为她又要像以前那样撒娇要他喂,他觉得看在她那么痛的份儿上,他牺牲一下喂她两口也不是不行。但她忽然抬手接过了药,自己仰头一口气喝干净了。
然后垂着眼睛,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