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燕绥垂下湿润的眼睫,“如果,你我之间还有一丝半缕的情义,那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
“不要娶那个燕国公主了。”她抬眼望着他,眸子里氤氲着水雾和恨意,“她不是个良善之人,可儿那么小那么柔弱的孩子,她都下得了手,以后她做了你的王妃,还会借你的权势做出怎样伤天害理的事?”
“燕绥,你不了解她,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潞安修长的手指揩去她腮边泪水,“我已经在惩罚她了。昨天我让她游街示众,受尽折磨和屈辱,昨晚又把她绑在黑屋子里,让她自己反省罪过……这都是为了给你和可儿出气。你就别生气了,毕竟可儿平安无事,这事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符燕绥很惊讶,继而冷笑:“这样就过去了?定王爷,您应该知道吧,依照大陈律法,伤害皇子皇女,罪当凌迟。那个女人,她在燕国是公主,到我陈国来算是个什么东西?胆敢绑架大陈公主,若是交到皇上那里裁决,不剐她千百刀简直失了我大陈皇家的颜面!”
白潞安脸色微变,目光骤冷。
符燕绥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再怎么表达不满,也千不该万不该提正觉帝……当今皇上被定王幽禁,这是大家心知肚明,又不可言说的事。她却说“让皇上来裁决”,这不是故意触忌讳么……
一阵尴尬的静默之后,只听白潞安说:“刚才你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你歇会儿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快步而去,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回到书房,白潞安问粟北:“她怎么样?”
粟北答:“据守门的宦官说,昨晚没怎么闹,但屋里一直都有哭声,好像哭了一整夜。”
白潞安有些意外。哭了一整夜?她是觉得委屈么?
他才委屈呢!该哭的是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