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瑰云发泄完了,只觉得身心舒畅,放下琴对裴鸿永一笑:“我胡乱弹琴,倒是浪费公子的好琴了。”
“哪有。在于抒情,能让娘娘出一出心中不平之气,这架琴才是物尽其用。”裴鸿永笑着道,“娘娘还想听什么曲子,在下愿意效劳。”
陆瑰云眼前一亮:“我要听梁祝!”
梁祝二字出口,裴鸿永也来了兴致,点头赞许:“在下一直认为,这是最好听的曲子。”
“原来是知音啊!我也这么认为!”陆瑰云笑得开心,“只是我从没听过用笛子吹的梁祝呢,公子快让我听听!”
裴鸿永点头,眉宇间冰雪消融,端起翠笛,悠悠扬扬地吹了起来。梁祝一曲优美至极,绕梁久久不绝。
雨声混合着他的笛声,为原本就极其精彩的一首梁况,更添了一种说不出的落寞美感。
这一幕才子佳人“琴瑟和鸣”的样子,落在孟池羽眼里,刺眼得很。那厢陆瑰云本来开心地笑着,一转头,突然发现霸王就黑着脸站在身后,浑身一栗。
“逆子!你惊了太子殿下的驾,还不快请罪!”裴知县赶紧拉着儿子一道跪下,向孟池羽行礼,“犬子无知冒犯,万望殿下恕罪。”
宋宪见孟池羽脸色不大好,怕他要发不明之火,闹得众人难堪,赶紧跳出来劝和:“殿下今晚喝多了,脸色似不太好,还是赶紧歇息吧,臣等告退了。”
说罢赶紧拉着众人离开。
“你又抽什么风啊?”陆瑰云转身进屋,对他很无语,“人家裴公子哪里惹你了,不就吹个笛子吗,就算惊驾了?”
“少为他说话!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孟池羽喝了两口酒,人比平时更冲,一把掐住陆瑰云的脖子,“你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还有力气弹琴?遇到个小白脸就笑那么开心?”
陆瑰云仍在不服气地嚷嚷:“臣妾想笑就笑,关殿下什么事,你就是见不得我高兴是不是!”
斗嘴斗个不停,孟池羽的手劲越来越大,掐得陆瑰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红妆和绿蜡看得心惊胆战,红妆大着胆子上前去劝太子:“请殿下快放手,失手伤了娘娘怎么办?”
孟池羽这才把手松开,气呼呼地坐到一边。
陆瑰云剧烈地咳嗽起来,突然觉得喉咙干干的,有些发疼。不无悲哀地想,如果刚才红妆没劝,他会不会真的掐死她!
入夜了,盥漱完毕,就该就寝。成婚以来第一次同床共枕,还是在这般闹别扭的情形下,陆瑰云迟迟不愿意躺到他身边。
小霸王不高兴地哎一声:“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知道了。”陆瑰云不情不愿地上床,吹熄蜡烛,扯过被子,“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