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儿子竟然在关心他,也没有要给白绫毒酒的意思。
“你不杀我?”孟世典冷哼一声,“怎么?这会子怕担恶名了?”
太后深谙儿子个性,绝不相信他会做出逼宫的事,急道:“羽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和你爹说明白啊!”
孟池羽便将宋宪谋划之事说与父母听,但是孟世典并不相信,只当那是他为自己开脱的推辞。
孟池羽知道,事已至此,无论自己怎么说,父亲都不会相信。无奈之下,唯有遥遥叩首:“望父皇珍重身子,儿子改日再来请安。”
木樨山谷。
咻——咻——咻
竹林之中,剑的清越之音时时响起。使剑的女子身姿轻盈,上下翻转,蛟若游龙。剑锋所指之处,一根根竹子应声而倒。
那女子运用轻功,腾空而起,挥剑平扫,无数翠绿的竹叶簌簌而落。她正要再使新的剑术,却听见后方危险,连忙回头刺去,正好将一根袭击来的树枝劈成两半。
陆瑰云连忙回到地面,对搞突然袭击的木樨先生抱怨道:“师父!我在练剑呢!”
“你反应倒算灵敏。”木樨先生对这个女弟子很满意,笑道,“这就对了,练剑虽然也要专心,但是习武贵在灵活。”
陆瑰云点了点头,道:“您昨儿传给我的剑谱,我已练了四分之一了,您要是没什么事儿,我接着练去。”
木樨先生叫住她:“等等。”
她顿住脚步,疑惑地回头。
“出大事了。”木樨先生准备将宫变之事告知于她,“皇上——”
一听说是皇家的事,陆瑰云心就烦躁,皱起眉头,打断木樨先生道:“师父,弟子现在一心求学,您就不要拿外面的事情让我分心了。”
木樨先生对她的打断也不生气,而是淡淡一笑,温和地问道:“你就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么?”
“不想知道!”陆瑰云斩钉截铁地回答,“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我闭关了,师父!”
说罢,她赌气般地,也不等师父答应,就在竹林中继续练剑。手中的剑如同挥向仇人一般,既准又狠地朝外刺去。直至大汗淋漓也不停下。
看着她执着练剑的身影,木樨先生无奈地摊了摊手,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孟池羽,你以为你是谁!”陆瑰云把面前的一根竹子当成了孟池羽,一剑刺去,眼睛却红了一圈,“有什么难忘的!”
不知为何,那根竹子竟然没有立刻倒下,似比别的竹子格外顽强一些,经她一剑后虽然摇晃,却还在勉强撑着。
“什么?就连竹子也欺负我!”陆瑰云骂了一句,也不使剑了,用力踢了那竹子一脚。
竹子还没倒。
“你……”她气得不行,一连使出学到的所有剑术,直到刺穿那竹子的竹心。
刺进竹心后,她猛然明白,原来竹子是空心的。
可惜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