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月便复述了一遍,“老爷说……‘宫里的太妃都求着老子玩’,这……这是老爷原话,奴才该死,冒犯了贵主。”
皇帝心头一突,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花月说完之后不敢抬头,心里害怕极了。这也算是出卖主子,今后李其玉的府上,她是肯定回不去了的。
不过,她一想到昨晚李其玉对她所做的事情,就又坚定了起来。
皇帝用力捏着手里的棋子,几乎要将其捏碎,目光冷冷地望着棋面:“你们老爷学的医术里,有没有让人失忆的?”
“这个奴才倒是不知道。”花月摇了摇头,想起一事来,“不过,奴才听说,欧阳老先生死前,留有几本遗稿,里面写了一些奇药,老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老爷,将其烧了,不许给任何人看,可是我却知道,老爷只是骗夫人说烧了,其实偷偷地抄了一份存着,奴才在打扫书房时还见到过。说不定,皇上所说的失忆的药,就在那些遗稿里。”
仿佛数张拼图拼在了一起,皇帝便将事情原委理顺了,他失忆的时候,定是撞见了懿太妃与李其玉的jian情,李其玉才用药致他失忆,然后欺骗他是皇后谋逆所为,将火引到她的身上。
皇帝满心恨意,恨不得现在就亲自取了李其玉的狗命。不过又想到,这个李其玉会用银针,又善用许多奇药,等打草惊蛇了,指不定他又使什么阴谋诡计。
于是暂且按下怒气,打算好好惩治李其玉,对花月道:“行了,你领赏下去吧。”
花月告了这么多密,哪里还敢回去,一听皇帝要赶她走,连忙膝行几步上前,哀求道:“皇上,奴才今天说了这么多话,若是让老爷知道,奴才定是活不了了啊!还求皇上留奴才条性命吧!”
孟世端看花月可怜,便问:“你有没有什么家人?”
“奴才自小被人牙子卖去当丫头,并不记得有什么家人。只求您给个安全去处。”
“那你愿意伺候王妃,跟着本王去蜀地吗?”
一听去蜀地,离京城十万八千远,肯定这辈子都见不到李其玉了,花月连忙点头:“愿意愿意,只要王爷肯收留,奴才干什么粗活都成。”
于是,孟世端就将花月带回了景阳宫。杨念玉见他带了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回来,又不是宫女,以为是他看上的相好,醋意顿生。
孟世端指着花月,对杨念玉道:“你先暂时给她安排个住处,过几日她跟咱们一块儿走。”
杨念玉打量花月片刻,见她容貌不凡,语带嘲讽地道:“哟,这哪来的美人?还请王爷示下,臣妾该怎么伺候才好。”
花月吓得连忙跪下:“王妃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是王爷派来伺候王妃娘娘的。王妃在上,请受奴才花月一拜。”
“这……”杨念玉有些蒙,抬头问孟世端,“怎么回事?你上哪找了个丫鬟来?”
孟世端无奈地摇头,装作用力地在空中嗅了嗅,道:“这屋子里怎么一股酸味。”
他这是取笑杨念玉的醋坛子打翻了,惹得杨念玉羞红了脸。见花月还拜倒在地上,杨念玉连忙下去搀扶起来,赔笑道:“倒是我误会了,只是姑娘气质不俗,当个下人可惜了。快起来吧,是王爷买你回来的?”
“谢王妃。”花月站起身,“回王妃的话,不是王爷买了奴才回来,是奴才无处可去,求王爷带奴才回来,伺候王妃端茶倒水,做粗活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