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派人去打探消息,得知皇帝带病上朝,不禁有些后悔,当时不该一言不合就发那么大脾气,把儿子气病。
在她的印象里,儿子身体一直很好,就算是小疾小病都少。
可肺热是难治的重症,若是真的染上了……她不敢再想。
太后急着想见儿子,命道:“来人,摆驾!去干清宫!”
陆瑰云早就安排好了,太后一来,看见的就是儿子躺在床上咳嗽的画面。脸上傅了粉,显得十分苍白。
“母后来了?”小爷作势要从床上爬起,“儿子给母后请安……”
“躺着吧躺着吧。”太后一把将儿子按了回去,掏出帕子来擦擦眼泪,“怎么这般严重?太医怎么说的?”
“母后放心,太医说儿子现在只是轻症,不要紧的。”
既然演了戏就得演全套,皇帝虚弱地又道:“想去给母后赔罪,又怕将病气过给您。那日儿子说错了话,深悔于心,进食亦感无味,或许这就是朕不孝的报应吧……”
还别说,皇帝还真被这事儿折腾得瘦了不少。
报应这两个字,未免太重。没有哪个母亲愿意听到这种话。
“呸!你别胡说。”太后连忙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边哭一边道,“羽儿,娘不生你气了,你没有不孝,是娘小题大作了。你快些好,娘等你接我回景仁宫去。”
儿子一向身强体壮,太后还是头回瞧他这样,吓得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流,满是愧悔。倒让皇帝心下一动,歉疚地朝她一笑。
“只要母后肯原谅儿臣,儿臣得再大的病也……”
话没说完就被母亲一把捂住嘴,命道:“不许再说了。”
小爷点头,母子俩又说了好一会子话。太后怕惹儿子病情变坏,不敢再提那日的怄气,只是叙情唠嗑。
这样过了几日,太医再来,说症状果然轻了许多。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儿子的手:“羽儿,你可吓坏我了,你要是出什么事,那我……也只能一死向天下谢罪了。”
“母后千万别这么说,是儿子不对,儿子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
看着眼前这母慈子孝的场景,“导演”陆瑰云表示很满意,可以杀青了。
皇帝亲自接太后搬回景仁宫,陆瑰云懒理后宫之事,所以后宫仍由太后做主。正逢太后要过寿,命妇们纷纷来向太后贺寿。
早年间,蔡氏的母亲与太后曾是手帕之交,所以蔡氏与太后算是略有些渊源。近来孟和昶和汪洛洛定了亲,蔡氏虽是后母,也算是半个亲家,所以当她提出求太后单独一叙,太后没犹豫便答应了。
“蓉儿要与哀家说什么事?”
蓉儿是蔡氏的闺名,太后如此称呼,显得很是亲近。蔡氏巴结道:“家母托臣妇向太后娘娘问好,说改日再来给您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