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只知道这两句诗,却不知道,还有两句诗。一句是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另一句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刘士林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转身,似乎有些触动。
风呼啸得更加狂野,正如此时他的心情。
陆瑰云叹了口气:“她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难道连你的一个敢字都得不到吗?”
“我不是不敢!”刘士林立马否认,但是好像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心乱如麻,一边是忠孝仁义,一边是儿女情长,如何取舍成了难题。
陆瑰云算是看出来了,刘士林也对裴微音一见钟情,只不过是碍于礼法,恐怕还有其他的后顾之忧。
可是,只要喜欢,不就行了吗?
“只要刘大人一句话,我就能说服皇上和太后,让太嫔出宫嫁给你为妻,你愿意吗?”
刘士林惊诧回头,难道这事真有希望?
“臣……愿意,只是恐怕……”
“没有那些唧唧歪歪的,愿意就行。”陆瑰云留下这句,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玉芷宫中,皇帝拿着奏折查看,抬头见陆瑰云回来,便问她上哪儿去了。
“我呀,当月老去了。”陆瑰云拿起桌上一只削好的梨子,一口咬下,“说得我口干舌燥的。”
“哦?”皇帝挑了挑眉,“这深宫禁苑的,你上哪儿当月老去。”
“我不妨就与你直说了吧,昨儿刘士林不是遇见裴太嫔了吗,他们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我打算促成这段姻缘。”
殿内突然一阵安静。
皇帝的脸色,从刚才的轻松谈笑,变成了凝重严肃。
陆瑰云吃着梨,看着他,一点儿也不心虚:“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
哐的一声,皇帝拳头砸在桌上。
“好事?你可知道裴氏是先皇的嫔妃?”皇帝脸上浮现出难以遏制的怒气,“你置先帝于何地!置朕于何地?”
陆瑰云丝毫不服输,叉腰和他理论:“可是先帝已经驾崩了啊,凭什么裴太嫔要为他守一辈子?”
也许是觉得她说的话太过于离经叛道,他一时都找不出话来反驳,生气的直瞪眼。
“皇上,女子能自由改嫁也是国家进步的一个标志,你何必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再说了,裴太嫔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才跟了先帝几天啊,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夫妻……”
“是算不上夫妻!裴氏是妾!妾你懂么?伺候上床的东西!她这些年受尽天家优待,竟然还敢生出这些歪心思,实在该死!”
陆瑰云心里一凉,抬起头看着他:“那我也是妾,只是伺候皇上床笫的,对吗?”
皇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还是道:“别往你自己身上套!朕和你,与他们不同!”
陆瑰云赌气道:“我不管,只要皇上一天不答应,我便一天不理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