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了三下,没有人应。汪洛洛便试探着喊了一声:“和昶?”
他们约定过的,在外微服私访,就直呼对方的名字。
过了一会,他还不应,她有点恼了:“孟和昶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可倒了啊!”
孟和昶是饿了,但是饿死不吃“嗟来之食”。他打开门,冷冷地看着她,说道:“出门在外,你果然放肆得很。”
汪洛洛一溜烟,钻进了他的屋子,将食盒装好的饭菜都放在了桌上,安抚道:“行了行了,你都说了出门在外,摆什么大爷架子,快吃饭!明天还要赶路!”
她说完就要回自己的屋子,他伸出一只胳膊拦住她的去路,对她的语气态度十分不满。
“汪洛洛,才出来几天,你就爬我头上去了!”
汪洛洛挑了挑眉,她辛辛苦苦来给他送饭吃,明明成了老妈子,怎么在他那里,成了爬到他头上的人?
反正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王府侍从,她还就不听他的了,突然用力地踩了他一脚,趁他跳脚之时,钻个空子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不管孟和昶怎么气急败坏地敲门,她都严防死守着没给他开门。
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汪洛洛感觉很舒心,当然,还是有那么点后怕的。
第二天,她起了个早,拿着一碗正宗咸口儿豆腐脑,去敲孟和昶的门。她怕他不开门,谎称自己是店里的伙计。
孟和昶给她开了门,但是眼睛黑了一圈,明显是昨晚没睡好。见是她,眼神里又开始冒火。
她有点儿心虚,端了豆腐脑进来。“您想吃咸口,臣妾这就给您拿来了。”
孟和昶翻了个白眼,那样子根本不稀罕。
汪洛洛看了他一眼,笑了下:“快穿好衣裳吧,省得着凉。”
他向来有人服侍的,但是现在这会在气头上,也不要她帮忙,自己穿戴完毕,洗漱了,才开始兴师问罪:“昨儿老子被只狗踩了。”
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骂她是狗呀。汪洛洛撇了撇嘴,伸出脚,对他道:“你可以踩回去,但是不要骂人。”
两人一言不合又开始吵,等到吃完早餐,再吵完架,汪洛洛雇的马车车夫已经在客栈外等得不耐烦了。
终于看见他们来了,车夫迎上来道:“小姑奶奶,您要我在日落之前到陈家村,您怎么自个儿耽误这么久?”
汪洛洛想起来了,日落之前他们必须到达陈家村,次日才有可能到达安徽境内。而且那陈家村附近数十里都没有人家,这万一落在路上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她连忙想要跳上马车,这时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正是昨晚和她一起喝酒的少年赵峰。他向她问好:“洛洛小姐早。”
汪洛洛回了个笑容:“赵公子早,我要赶路,就不和你多话了,就此别过。”
赵峰刚才来时,听见了汪洛洛与车夫的对话,忙问:“小姐可是要去安徽?”
“是——”汪洛洛打量了下赵峰,他也带着一身的行李,好像也是要外出的样子。
赵峰笑了笑,拱手道:“正好在下也要去安徽,知道一条去陈家村的近路,如能有幸和小姐同路,愿为小姐带个方向。”
孟和昶看见赵峰,就觉得哪里不对,明明是个不认识的人,可是看他和汪洛洛搭话时那熟稔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气血就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