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叹息一声,说:圣人的道理并不是向外索求事物的理,人本来独立,任何的觉悟当由自己承担,不能只用单一的方式去解释,吾性自足,人有自己的内心个性,只要认识到自己内心的需求,这便是‘道’了,否则就会误入歧途。
您之前之所以不解,是过分相信书本上的东西,而没有亲自去体会,那所谓的媒介,不就是你个人的体会吗?王阳明说知行合一,其实宗教也一样啊,它确实是一门哲学。但凡哲学之道……普天之下都一样!道……只有一个……
“张书记高见,小女受教。早知如此,真应该早些同您见面,一席交谈,您让我解开了很多困惑。”
张清扬已经全然明白了,以现在哈丽娅的智慧,只要她愿意讲经寻道,重释安教教义,将之发扬光大,她便是先知。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解下脸上的薄纱?至于她说自己就是“那个人”,又说自己是圣使,张清扬现在到是明白了,她刚才在顿悟的一瞬间,把自己当成了媒介,不过随后她就趁底明白世间并没有所谓的媒介和圣使,一切都源于内心的感受。可是那薄纱又有何隐喻?
想到这里,张清扬不好意思地问道:“哈丽娅女士,我有一事不明。”
“您请说吧。”
张清扬指了指薄纱,红脸道:“您刚才……这个……”
“呵呵……”哈丽娅微微一笑,也很不好意思,说:“其实这是我心内的一个结,您也知道这薄纱的意义,其实现在想来无非是一种形式。不过我苦思多年也没有顿悟,当时就下定决心,如果有一天碰到‘媒介’,让我解开上古的疑问,我将除下薄纱,这事我和回音提到过,没想到今天……”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清扬有些哭笑不得,“我就是那个媒介啊!”
“呵呵,您这么说也不错,是您的一席话让我明白了很多。张书记,先不提这个,我们聊聊您的事吧,回音和我提到过一些,我还不太明白您的想法。”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您现在即为先知,又听了我之前那段话有所悟,我想现在您应该明白我来访的目的了。”
“您在考我?”哈丽娅思索起来,联想到张清扬之前所说的话,渐渐有所悟,说道:“您想发挥我的使命?现在西北有很多人打着宗教的幌子做坏事,您想利用我的身份……对教徒加以引导,免得他们走错路?”
“简单来说是这样,不过之前我只当您是圣使,现在既然您是先知,那么自然要发挥更大的力量,身为宗教领袖,您完全可以同我合作,使得西北平安发展、百姓生活幸福。”
哈丽娅面露难色,说道:“对于那些异教徒的做法我也反对,他们这些年害死了很多人。可是我只懂得宗教,对政治不懂,我不知道如何帮您……”
“所以我要好好和您谈一谈,首先自然要确立您先知的地位……”
外面早已黑天了,林回音带着舒吉塔几人绕到后面看了会儿瀑布,又在山间小路上走了一圈。等太阳落山就回到了大殿。几人无聊地坐着,舒吉塔等了半天也不见张清扬出来,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她原本就是闲不住的人,在这昏暗的大殿里见不到人影,林回音又不爱说话,彭翔和林辉又是两个大男人,让她感觉很寂寞。
舒吉塔站起来,气恼道:“他们到底在谈什么啊,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
“不行!”林回音一反常态,态度十分坚决。
“回音,你就带我进去瞧瞧吧,求你啦!”舒吉塔摇晃着林回音的手臂。
“真的不行,”林回音摇摇头:“他们在谈重要的事情,同宗教有关,我们不要打扰了。”
“什么宗教啊,叔叔又不信教,他可是无神论者!回音啊,那可是你妈妈啊,那么漂亮一个妈妈和叔叔半独在一起这么久,你……你就放心?”舒吉塔不怀好意思地说道。
林回音性格单纯,哪能想明白她话中的含意,笑道:“你想什么呢,张书记又不会害我妈妈,她们在聊天。”
“不是啦!”舒吉塔见她没听懂,拍了下她的脑门:“大笨蛋,你的张书记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你就真的放心阿姨?”
“到底怎么啦,这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