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虽深了,但是吾艾肖贝还没有睡,听着窗外的风声,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不但他没有睡,司马阿木和春林也没有睡。他们三人面前摆满了材料,全是关于招商大会的。
今天的开幕式很热闹,似乎很红火的样子。但是只有他们这些内部人明白,这些热闹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一点效果也没有。
现场有很多的企业家和公司代表,虽然他们问了很多问题,也表示出了对一些项目的兴趣,但问得多,表态得少,看情形都在犹豫着。
更令吾艾肖贝不满的是,在冉茹和林建业的暗中影响之下,有很多之前同意接受邀请的大企业家并没有出场,只是派了代表过来,这大大让招商大会的性质打了折扣。
“必须想个办法啊!拿不出几个大项目,我们的老脸往哪摆?”吾艾肖贝拍了拍桌子,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省长,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真的应该让省委那边……出个人……”司马阿木低声说道。
春林也看了眼吾艾肖贝,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他不敢说。
吾艾肖贝更加郁闷了,说道:张书记有事,阿布书记也……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借口不能服人,但还是说了出来。
当初司马阿木提醒过他,如果不把张书记请出来,恐怕效果不会好。
但是吾艾肖贝因一己之私没能同意,正好张清扬原本就不想参加。话说回来了,如果吾艾肖贝当面请张清扬,张清扬还真不好拒绝。
吾艾肖贝心里也有些后悔,但是没有办法。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们重点和一些企业家面对面谈,一定要取得成绩!”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司马阿木似乎没多少信心。
吾艾肖贝脸色沉重,心里还在想着其它办法……
翌日,张清扬同郝楠楠一起来到了党校。
张清扬年纪轻轻就被聘为了党校的客座教授,没有人觉得他不够资格。虽然这批从基层领导干部中选拔的客座教授人数并不多,要论年纪,张清扬是最年轻的,但要论资历和政绩,张清扬绝对是排第一的。
单以他在多地任职,在两省出任省委书记的能力就不简单,更何况西北又是如此一个复杂的地区。
这次从基层大员当中聘请领导干部出任党校的客座教授,可以说是赵校长的创举。表面上是为了让这些成功的地方大员同其它干部交流经验、心德,但实际上这些人本身又何偿不是党内的重点培养对象?
再者说,现在“赵宁之争”还没有结果,如果赵校长将来能够接替韦远方,那么这其中的意义就更深了。荐于这种种原因,没有人敢轻视张清扬,别说没有这些原因,就是单以张清扬现在的威望和声势,就没有人敢小瞧。
当张清扬和郝楠楠走进省部级班的教室时,宽敞明亮的教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清扬微笑着看向台下,其中还有几位熟人和老朋友。
郝楠楠推了推话筒,微笑道:“同志们,今天是一节特殊的课,我们把西北的张清扬书记请了过来,对于他……大家都很了解,我看就不用多做介绍了,下面就请张教授为我们讲课!”
“呵呵……”听着郝楠楠开起了玩笑,下面响起了笑声。
张清扬走到讲台前,郝楠楠微笑着坐到了下边,并没有走出去。
张清扬的目光扫向台下,扫视一圈之后才开了口:“同志们,这个……我不是来给大家上课的,我也没有这种资格。
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别人的老师,也都是别人的学生。
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学生,既然党中央交给了我这个任务,那么我今天过来自然也不能辜负高层首长的信任。不过,讲课真的免了吧,我就想和大家聊聊,聊聊我从政这些年所碰到的事情和想法,希望能和大家一同反思研究。”
台下交头结耳,响起了轻微的赞叹声,大家对张清扬这几句开场白表示出了赞同。郝楠楠暗自点头,短短几句话而已,张清扬就已经掌控了全场,其天生就有演讲的魅力。
张清扬接着说道:“回忆我这些年的经历,不得不先从纪检部门谈起,在纪检部门短暂的工作时间内,我有幸参与了当年双林省一件特大腐败案件的侦破工作,涉及到了省委高层的领导。
当时我刚刚进入这个圈子,对一切都不懂,可是那个案子让我产生了疑问,简简单单只有五个字,为什么当官?”
“我们为什么当官?”张清扬语气沉重地扫视全场,感叹道:或许我们过去都在喊什么为人民服务,什么是人民的公仆……但是,对于基层的工作人员来说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