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这知青点的伙食,到底是有多么的凑合了。不过即便是凑合的,知青们也从一开始的抱怨冲天,变为后来的习以为常了。
不习以为常不行啊!一农忙起来,一天都在地里挥舞着锄头,镰刀的。累得一身臭汗,刺挠不说,回到知青点,还得饿着肚子,烧火做饭。
这样一来,只要饭菜不生,不糊,就已经不错了。其他的,累都累死了,吃点儿饭,还不赶紧洗洗,躺下休息,谁还顾得了那么多?
知青们觉得这样的日子,非常辛苦。因此时时刻刻惦记着,回到那个热闹的,干净的城市里面去。
如此一来,知青们就更不愿意,跟村子里的人们来往了。他们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
当然了,村子里的人,也同样觉得知青们不怎么像样。一个个男女知青们,都长得细皮嫩肉的。好看是好看,可又有什么用呢?一下地,就完蛋。
人家村子里的男女劳力,一天男人赚九、十个公分。女的力气相对小一些,那也能赚七、八个公分。
而那些知青们呢?还每天跟家里头十来岁的半大孩子一样,一天只能拿个三、四个公分回去。这不饿肚子才怪呢!
所以在撇开了一开始对于知青的好奇以外,村子里其他人都自觉的,跟知青们远离起来。
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村子里的村民们,大都是朴实种田过日子的。对于他们来说,下地干活,那是最根本的事情。
除此以外,女的在家生娃,做家务,照顾里里外外。那都是他们村子里的正常生活。
跟那帮知青们,一拿起来锄头,没有锄几下地,双手都是血泡的娇弱劲儿,比起来那村子里的人们,还真是觉得看不上的。
融入不了当地村民们的生活,这些知青们,就只能报团一起过日子了。好在大家虽然来自五湖四海,彼此的生活习惯,脾气秉性都不相同。
但是总得来说,好多不必要的事情,都能够包容过去。男知青们在屋子里大笑声,传到了女知青的宿舍里。
这会儿女知青们也非常悠闲的,坐在炕上聊天。
“李悦悦,你还会打毛衣啊?”
王雪婷诧异的看了一下,正在拆毛衣的李悦悦问道。李悦悦手里头的那件毛衣,是她仅有的一件毛衣了。
即便再怎么爱惜,可是穿得年头长了,毛衣上也破了一个洞。李悦悦现在就在把它拆成毛线,团起来。
这会儿物资都比较紧缺。毛衣来回的拆织,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一件毛衣,可能拆过好几次,织给不同的人穿过。
又不实行生育控制,这会儿哪家里头没有三、四个兄弟姐妹们的?像王雪婷家里那样只有一儿一女的,才算是比较少见的。
家家户户节俭,过日子都是如此精打细算的。因此这会儿李悦悦,拆旧毛衣的举动,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拆毛衣容易,可是织毛衣那就需要技术了。这个王雪婷家孩子少,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以前自然是啥都不用干的。那些生活用品,都是由她妈妈都给打理好的。她是不会织毛衣的。
这会儿看到了李悦悦拆毛衣,便好奇的问了起来。
“对啊!我以前没少在家里面织毛衣。家里兄弟多,我妈自己根本织不过来。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
这时听到她们对话的张丽,也开了口。她就躺在炕上歇歇呢。只不过耳朵里一直在留意着,王雪婷跟李悦悦的动态。
这会儿听到她们两个聊了起来,自然也就加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