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异草,林林总总,不下百种,其中就有刚才那个名叫苏长宁的女孩手上戴着的白色小花。
刘浪看着这些花草,让他想起了当年的一些趣事,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路的尽头,是一栋老式合院教学楼,上面爬满了绿植,南盛北衰,有阴阳之相。
进入楼中,刘浪不禁哑然失笑。
这座老楼按照地理位置和向阳的不同,辅以人工的干预,被分成了春夏秋冬四块,楼中有花谢花开,不论四季,始终演绎生命的诞生和死亡。
老楼东部春区,一股旺盛的生命气息吸引了刘浪。
这股气息从楼的东区顶部释放,自上而下,由近及远,植物葱郁度依次递减。
“逆生花?”刘浪一声惊疑。
老楼东区顶部,在许多盛开的花中簇拥着一株花,花绿而叶红,花萼下垂。
楼里磅礴的生命气息正是从这株花释放出来。
“照顾得倒是不错,就是放错了地方。”刘浪喃喃道,说着,刘浪迈进了花丛,打算将那株花搬到对面西部冬区。
“你在干什么?!把那盆花放下!”刘浪刚拿起那株花的时候,立刻被人厉声喝止了。
一时间,楼中照顾花草的人闻声一齐拥了过来。
刘浪一愣,自己帮忙把花搬过去,这些人竟不好歹。
“放下!”那人又喝了一声,手上还拿着修理枝叶的大剪刀。
刘浪摇头笑了笑,径直拿起那株花往西边去。
围过来的那些人又想上前制止又不敢上前制止,相互推攘,刘浪向前一步他们便退后一步。
“快放下!那是校长种的长生花!”
“哪来的野小子,竟敢随便动这里的东西?!”
“校长亲自培育的花,开了四十年不谢,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师哥师姐,这花若是在我们这届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得玩完!”
...
一堆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刘浪却悠闲地拖着花盆,一步步地向前。
那些围过来的人都半蹲着,满脸怒色却又小心翼翼,倘若刘浪手中花盆掉落,他们会随时冲过来接住似的。
校长办公室。
“校长,不好了,您的长生花,被,被...”一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校长办公室报告。
正当刘浪将花放下时,围住的众人开了一个口,进来了一名神色匆匆的鹤发童颜老头。
“校长来了,校长来了。”
“校长,就是这小子动了您的花!”
“这花可是校长的命根,平时都是校长亲自照顾,我们连碰都不敢碰一下,但凡有一片叶子掉落,校长都要失落大半个月,这下有这小子苦果子吃了!”
“这小子死定了!”
刘浪未曾不理会身后的吵嚷,把花放到了西边冬区,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满意道:“这下好多了。”
刘浪一开口,满脸慌张的校长顿时脸色通红,身体也颤抖也起来。
“校长,您别生气,花没事,一会我们帮给您搬回去。”拿剪刀的那人换了张脸,陪笑道。
“你,你,你...”校长指着刘浪,口齿哆嗦。
刘浪回过身,远离了那株花后,众人都挽起了袖子,打算将刘浪制服在地。
“齐生,好久不见!”
刘浪的一句话让几乎所有人动作戛然而止,只有一人还在向前。
“这小子,原来还有同伙,今天动了校长的花,是谁都救不了你!大伙一起上,先把他抓住,再把他那个叫齐生的同伙揪出来!”拿剪刀的那人怒气冲冲。
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地发展,那人左看看右看看,看到许多人都僵在原地,不由得一愣。
他忽然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齐生,不正是校长的名字?!
“真的是你!”校长紧绷的脸缓缓释放,激动情绪涌上脸,涨得通红!
校长的一句话,让悬在众人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嗡~地砸向下,令他们脑海嗡鸣!
完了!
拿剪刀的那人顿时剪刀落地,整个人也僵住了。
“这个人是谁?”
“他和校长什么关系?”
“他刚才,直呼了校长的名字?”
“他动了校长精心培育的花,校长看起来却满脸兴奋?”
一个个疑问在众人脑海回旋,这是他们进这栋楼以来,第一次经历如此罕见的瞬间。
“去你办公室吧。”刘浪走过去,嘴角挂着笑意,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将手搭在校长的肩膀道。
众人心道,这人竟这般粗鲁,与校长勾肩搭背!
然而,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好,好,好!”校长不怒反笑,一脸祥和,也全然不顾他的照顾了几十年的那株花被搬的事了。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此时的嘴巴能塞下两个大鸭蛋!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素来以严谨、不苟言笑着称的严校长,竟然笑呵呵地跟一个年纪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的年轻人勾肩搭背。
他们对校长的认知,在这一瞬间,尽数崩塌了...
看着一老一搭着肩有说有笑地离开,拿着剪刀的那人机械地开着口:“校长的花,该怎么办...”
正当他打算询问周围人的意见时,他赫然发现,人早已一哄而散,只剩下他像一株快要凋零的花站在原地,脸如苦菊!
校长办公室。
刘浪看着一会收拾桌子,一会匆忙倒茶的鹤发老头,失笑道:“行了,齐生,不用这么忙活,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会在鹏城大学待一段时间。”
刚倒好茶的校长笑得像个老小孩:“这不是看见浪哥开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