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方子需要花费天价药草费用,而且草药大部分都能在她慈安药堂买到,在外人看来,说她趁火打劫也不为过。”刘浪反驳道。
“胡说!奶奶不是答应了要给萧家九折了吗?”
“九折?即便如此,里面的利润恐怕也有四成之多吧?”
“我家的药草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不买的话去其它地方买也可以啊,但是不许你说奶奶的坏话!你这臭虫子放开我!”黄小艾张牙舞爪地对刘浪说道。
“没想到你这小小年纪竟这么会说话,倒是小瞧了你。”刘浪笑道。
“如果箫小姐嫌方子上面的药草贵的话,我有办法让方子上的药草不那么贵。”黄小艾定住了身形,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想让你奶奶多打几折?”
“不可能!”黄小艾一口否决了刘浪的疑问,“我知道上面的一些草药可以不用这么贵,效果一样好,只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能告诉我奶奶。”
闻言,萧雅顿时瞪大了眼睛,问道:“价格能控制到多少?”
“20亿。”
下一瞬,萧雅又蔫了下去。
“什么嘛!我可是足足替你们萧家省下了7亿的钱。”黄小艾嘟囔着嘴说道。
“哦?你能让那30亿的方子用其它药材替换到20亿的价格?”刘浪听闻,顿时也好奇了起来。
只见黄小艾粉嫩的鼻子一瞪,稚嫩的小嘴也噘得老高,“哼!那是自然!”
“比如说,那昆山无根莲其实可以用深海蓝晶替代,深海蓝晶虽然也并不常见,但价格也不过一百来万。”
“你说的是深海中一种名为净蓝鱼体内产生的结晶?”
“正是。深海蓝晶效用并不比昆山无根莲差。”
“深海蓝晶之所以没有昆山无根莲昂贵,是因为它的副作用强,它和许多药草的药性不相和,极难调入药方中。”
黄小艾惊讶地看了眼刘浪,“哼!你还算比姓师的强那么一点,竟然对深海蓝晶这么了解。深海蓝晶自然比不上昆山无根莲纯净柔和,但只要配上鼠火草,它就能在这个方子中完全替代昆山无根莲。”
这时轮到刘浪惊讶了,鼠火草并非什么昂贵之物,在富贵人眼里算得上是低贱之物,在科技尚未发达之前,鼠火草是民间百姓用来焚烧以驱赶蚊虫之物。
而黄小艾竟然将价值百万的深海蓝晶与鼠火草一起使用,其思维跳跃之大,不得不令人震惊,更重要的是,黄小艾竟然敢往她奶奶视若珍宝的天价单方中加鼠火草,这才是刘浪惊讶的地方。
怪不得她说不要让奶奶知道,她这话要是让她奶奶听了去,怕是比给药方上的药草打个七八折更能让她奶奶吐血!
刘浪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是如何想到用深海蓝晶和鼠火草替代昆山无根莲的?”
“就不告诉你!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怎么样,箫小姐,我可以用20亿的药草给你治肩上那难看的疤。”
萧雅沉默了会,然后盈盈一笑。
“谢谢小艾妹妹,不过20亿还是有点多,能不能在往下调一点。”
“不可以!现在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再将里面的药草用其它廉价的药草代替,这方子就发挥不出效用了。”
“是这样......”萧雅叹了口气。
20亿,如果自己跟爸爸说一声或许爸爸就答应了,但即便是20亿,爸爸肩上的压力想必也是不少。
于是乎,萧雅心中有了决定。
萧雅笑着说道:“我可不敢保证年老色衰的时候能挣到20亿,所以还是谢谢小艾妹妹了。”
“你这是不打算用这方子的意思?”
萧雅点了头,然后她转过头对师小小说道:“麻烦师小姐了。”
萧雅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原先决定的,让师小小直接替她治。
“这样你会死!”黄小艾如果不是被刘浪抓着,这时恐怕急得都能跳起来。
闻言,不仅萧雅,还有师小小、叶欣然都是一怔。
会死?
但她不惧,因为她的命,是萧家的......
“小丫头片子,竟然信口雌黄,你们继续,我带这小丫头出去好好分说分说。”
说着,刘浪像捉着一条鹅黄色的大泥鳅,一拐一拐地往门外去。
门外不时传来男人和小女孩的争论之声,师小小将房门轻掩,转身看到萧雅那假装坚强的目光。
难怪二十二岁的女子看起来像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这个萧家大小姐的身上所背负的东西,并不轻。
师小小看着萧雅的笑容,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叫为了活着和为什么而活着的意义。
显然物质充足的萧雅属于后者。
......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萧雅闺房外争论的声音早已没有了起初的频繁和嘹亮,但还是会时不时传出“臭虫子”、“你懂什么”、“你骗人”之类的话。
吱呀——萧雅的房门开了。
是叶欣然打开的门,房外的两人见门开了,立马迎了过去。
房内,萧雅躺在床上,在床边是一地带血的棉布,师小小此时正在收拾着器械。
黄小艾一脸惊慌,她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你们......你们......”看见萧雅面色苍白的瞬间,黄小艾急哭了。
黄小艾轻轻抓起了萧雅的手腕,强行静下心来感受萧雅的脉搏后,她那梨花带雨的脸上顿时闪现出惊喜。
“毒没有扩散,太好了!”
紧接着,放下心来的黄小艾开始注意到事件本身,顿时频频摇着头,满脸震惊地说道:“这不可能!没理由不会扩散的,就算是我看错了,奶奶也不可能看错。”
她死死盯着在一旁收拾着器具的师小小,问道:“你做了什么?”
师小小被问及,愣了一个神后继续收拾,她沉默不语。
“你快告诉我!”
师小小继续沉默。
其实,并非师小小不愿跟黄小艾说,而是实际上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只有那个人。
那个在门口处对着一名穿天蓝制服女人傻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