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淑月正好奇着,忽然看到有片菜叶子从外面扔到她脚底下,以及各种污秽之词不绝入耳。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何满子在葡萄架上罩着帷帐。
原来不是为了御风。
“多长时间了?”她关心问道。
关于何满子跟严不疑以及梁媛儿之间的事,她是知道的。对于何满子的境遇,她感同身受且无能为力。
羊脂给她们端来热酒,愤愤道:“大约有两个月了。”
孟淑月掐指算着,好像她跟霍潜胡闹时,何满子已经自顾不暇。为了避免自己犯错,她还是去了,结果还被采薇打晕。
想到此,她又感动又愧疚,吩咐夏和道:“去外面教训那几个,打伤了送去林知堂。”
但却被林泱眼神拦下。
“狠狠教训一顿,估计那些人不敢为虎作伥。”孟淑月争辩道。
那些个丫鬟婆子都是拿钱办事。
何满子满饮一杯酒,笑容里带着深意,道:“既然林娘子要出手,自然是一击必中。”
经霍潜一事,孟淑月有些畏首畏尾,她迟疑道:“可源头明明是……”
源头是梁媛儿和严丽华,严不疑跟梁夫人关系又不好。
“那个严不疑怎么不过来给你解围?”孟淑月生气道。
至少霍潜是个有情有义的。
何满子戚然一笑,道:“我不让他过来的,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林泱沉默不语。
她知道严不疑去做什么了。
对于严不疑来说,最在乎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生母鲁氏,还有一个便是何满子。
当初严不疑找孟白商,让他同意严丽华操持‘步打球’,又跟孟淑月保证,当天不会有人提起孟严两家结亲。
那时严不疑令人搜罗了数百条蛇,其目的就是梁夫人。后来梁夫人断胳膊解了孟家和他的困,他把那些蛇都放了。
林泱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不久前平城县上报说修河渠,并州长史未上任,孟白商便派人过去查探,其中就有严不疑以及林元超。
她是从林元超那里听说严不疑不在平城。
并州负责民生的又是通守严度。
这厢何满子吸引全部火力,梁夫人卧床不起,殊不知严不疑趁着梁夫人卧床,在父亲朋友帮助下把生母从梁家庄子里接回。
所以何满子家门口越来越多的腌臜婆子,是她自己纵容的后果。
不然以她的水平,早就把家门口料理干净了。
林泱能想明白其中关节,除了摇头苦叹再无他法。
这下严不疑对何满子的感情更深了。梁媛儿和梁夫人拿鲁氏威胁严不疑,何满子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成全他的孝道。
可这有个问题是:何满子心里没他。
真不知道等严不疑回来后,她怎么面对他……林泱有些担忧。
“你俩在打佛偈呢?”孟淑月皱眉道。
何满子便把事情前前后后跟她解释一遍,孟淑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你是故意的。”
“那今日?”夏和有些小兴奋。
算着日子严不疑带着母亲应该快到晋阳了,难怪林泱和何满子要搞票大的,想想就有些小激动。
林泱故作高深状,“再等等。”
又过了两刻钟,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声音不绝入耳。
以看热闹的居多。
不过孟淑月竖起耳朵仔细听,仿佛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家娘子原本跟严飞骑定亲,这个何娘子狐媚勾引严飞骑,现在严飞骑都不回家了。”
孟淑月瞪大眼睛看着另外两个气定神闲的。
毕竟他们只知道何满子‘勾引’贵公子,但不知道对象是谁。
“是通守严家?”有人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