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泱好转的消息,孟淑竹颇有些失望,可还得表现出一副关心的神态来。
踏雪愤愤道:
“昨夜那个庶民让六娘子离开,她一个小小庶民有什么资格在娘子身边摆谱。三公子明明听到了却当做没听到,娘子明明是好心……”
“踏雪。”孟淑竹让她噤声。
江氏冷哼一声,嫡出的几个欺负也就罢了,小小庶民也敢踩在头上了。道:
“这是少夫人没进门,待少夫人进门,他们就是二房,跟五郎差不多。别看是一个妈生出来的,可除了嫡长子是嫡外,其他全是庶。
这些蠢货,不会以为正妻生出来的全是嫡出吧!且让他们在得意几天。”
“可是六娘又不能不过去?”屠妈妈担忧道。
昨夜听了踏雪添油加醋指控,她也觉得端园做得过分,怎么能任其庶民对孟淑竹大呼小叫呢。
可反过来想想,孟简干得出这种事。
“就是因为之前我说她只能当妾,然后挟私报复。”孟淑竹泪水盈盈。
江氏猛地跳起来,骂道:“怎么,她一个庶民,还是医女这种不入流的,还想嫁给国公府公子当正妻吗!
屠妈妈,你挑点东西过去一趟,就说昨夜六娘为嫂子祈福,一夜都没有睡,现下天气炎热有些中暑。”
这种事还是屠妈妈这种老手过去,踏雪和孟淑竹年轻气盛的,恐被人抓住把柄。
“是。”
屠妈妈过去打开柜子,边挑边疑惑道:“我听那几个大夫说,小君挨不过今晚,怎么又突然好起来。是怎么治的?”
“不清楚。端园的下人瞒得密不透风。”踏雪摇摇头,“我只知道昨夜端园以及后面花园被部曲围住,我跟娘子想去后花园吹风都不行。”
她低头沉吟片刻,道:“待到子时,我听娘子吩咐过去。却见持刀护卫还在门口守着。
后花园有三个入口,其中一个是陈武把持,另外一个是刑管家站在门口不许出入,第三个便是徐七郎把守。”
“那你有过去问吗?”孟淑竹忙问道,“徐七郎是二哥的人,二哥待我们一向不错,徐七郎也十分客气。”
“去了。”踏雪回忆道,“每五步就有持刀护卫,我还未走近他们就拔刀相胁,徐七郎看到我故意转身当做没看到。”
“就这个山参吧。”屠妈妈拿给江氏看。
江氏无力地摆摆手,她不想送山参,好在她和孟淑竹身体康健,不需要山参续命。
“要不换个吧。”孟淑竹见江氏不悦,“这可是大姐孝敬阿娘的,当初大姐一共拿来三支,一支给了父亲,一支给了卢夫人。”
江氏冷笑两声,从屠妈妈手里接过山参,道:“这支老参你不舍得,可在三郎他们眼里,这些不值一提。
屠妈妈你挑的很好,其他人我不在意,可不能让国公知道我们嘉平轩小气。”
昨夜林泱生病,李纨素过来献方,连刑管家都出动了,这说明林泱在孟思元眼里很重要。
有时候不是你重要,是支持你的人重要,所以才被人高看两眼。
她蓦地想起那晚孟思元意思要再留孟淑竹两三年,就素日孟思元对孟淑竹态度,也不像是不舍得的样子。遂冷静吩咐屠妈妈道:
“世子的喜好你也知道,崔九龄你也见过数次。你拿着钱在晋阳城给他们俩挑点东西,注意,一定不要省钱,不够了过来找我要。”
屠妈妈神色一凛,郑重道:“奴婢遵命。”
“什么事?”孟淑竹有些好奇。
踏雪也是一脸疑惑。
屠妈妈斥责踏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乱打听。”
既然孟思元不愿意替女儿操心,那就只能走世子的门路,决不能让孟淑竹都十六、七婚事还没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