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周围的吃瓜群众过于热情,曾人凤又急于给自己的宝马露西松绑压惊,林阳和安子月只能焦头烂额地挤出人群,然后溜之大吉。
如此天气,两人离开马场时已是满头大汗,俊男靓女的荷尔蒙气息尽情地释放在空气中。
“林阳,你好厉害!谢谢你帮露西!”
安子月说话时眼中波光流转,尽是感激和崇慕之意。
“也没有啦,其实给马拔牙和给人拔牙差不多的。”
被喜欢的人夸奖,少年忍不住地羞涩起来,挠挠头谦虚道。
“待会儿人少了我们再回来!露西肯定很喜欢你,刚才你一上手它立马就不挣扎了。”安子月又回头看着林阳说道。
林阳用自己极重的鼻音嘿嘿笑了两句,心中只是暗道感谢系统的安抚棉球,不然还真搞不定。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片野地。
这片野地起伏不平,又极为广阔。
野地里长满了野草和野花,绿色的清新夹杂着缤纷的彩色,更远处的小土包后面还有几棵不知品种的参天大树点缀其间,颇有几分意境。
难得能在富州见到如此野景,林阳和安子月的心情都更加愉悦起来。
安子月蹲下,白皙细嫩的指尖折起一朵紫色野花,然后放到琼鼻前轻轻嗅了起来。
“好香啊!野花居然开得这么香!难怪大家总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安子月的动作自然清新,看得林阳怦然心动。
“它香是它的权利,采不采也是你的自由,你这话说的欠妥。”林阳笑着说道。
安子月闻言眉毛一弯,也笑问道:“怎么不对了?你说,我看你能不能说服我。”
两人以往在唯信当中也就各种奇葩问题进行过讨论,此时的兴致到了的交谈也算司空见惯。
林阳心中早有腹稿,胸有成竹道:“汪曾祺先生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就很有意思。”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人雅士不取,以为品格不高。然后栀子花就说了:‘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几句国骂出口,安子月听得暗啐,却忍不住笑开了花。左脸的那个小酒窝一时又调皮地泛起了涟漪。
“明明是极有道理的话,非要说得这么难听。”安子月白了林阳一眼,其中动人风情令林阳心中一时春暖花开。
“嘿嘿,要不说文人骚客,有文化了粗话说得也有深意。”
两人继续一路前行,头上的阳光时不时钻进天空洁白的大里面,享受片刻的甜蜜和柔软。
越过一处小土包,两人面前竟忽然出现了大片的野菊花田垄。
虽然能看得出来田垄间井然有序的人为栽种痕迹,但里面的花却每一处都透露着疏于打理的肆意和狂野。
“哇,好大一片野菊花。”安子月双眼发亮,她似乎之前也没见过这里的景象。
“以前没有吗?”同样觉得心旷神怡的林阳轻声问道。
“以前这是一大片荒废田地,都没人管的,没想到现在种花了。”
安子月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踩进花丛之中,似乎害怕踩落其中的任何一棵小金菊。
林阳轻轻坐在了田垄上,欣赏起眼前的美人和美景。
安子月逐渐深入,很快就走到了花丛的最中央。
时不时有挺着大肚子的蜜蜂嗡嗡飞过,带来许多活力。
温和的秋风轻轻掠过少女帽檐下的发丝,拂过那恰到好处的柳眉,又抚过吹弹可破的动人肌肤……
青春的靓丽和清纯气质一时与这片野菊花融为一体了,林阳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动不动,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看一辈子。
安子月此时恰好回过头来,与坐在田垄上的林阳来了一个对视。
这个正直青葱岁月的少年,眼里似乎藏着一整条银河,安子月一下就沉浸到其中无限的温柔中去了。
好不容易从眼神里拔出魂儿来,又忍不住去欣赏他的眉眼……
之前从未有如此感受,如今隔得远了,反而觉得此眉此眼都似是名家大作,一笔一画间都是山水相宜。画中蕴藏的水墨丹青一股脑朝她涌来,一下就晕染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