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雪问陵竟是直接被打得口鼻流血,意识都渐渐模糊起来。
“呼呼,活该……你碰到了我。”狼游之的汗滴在雪问陵的脸上,看着已经被打得眼神迷离的雪问陵喘气说道。
“呕…”雪问陵只觉得眼前迷蒙一片,腹部胸部剧痛无比,一口鲜血又呕出来。
“我们…的…的恩怨就这样结束了,你阿爷吓坏我家小幺,我便…送你出局。”狼游之踉跄着站起身,同时不忘一脚踩在雪问陵腹部。
雪问陵又是一口鲜血呕出,身体下意识就蜷成了一团。
雪问陵只觉得疼,背疼胸疼腹部也疼,热流不断冲刷自己的脸庞,他也分不清是汗是血还是泪。他现在脑子里竟是什么都没想,想的是自己的两个队友。
真是蠢啊,明明提前知道了得罪狼部,明明知道了要被针对,为什么还要拉着他们两个组队呢。雪原人多么憨直,纵使战死他们也不会背叛自己的诺言和兄弟,我这是因为自己那该死的懦弱和侥幸心理,害了他们呐,要是我提出不再和他们组队,又何至于现在的下场……
雪问陵的脸半边埋在沙子里,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你…放过他。”雪问陵闭着眼睛低声呢喃道。
“你说什么?”狼游之脱下了已经面目全非的手套,低身问道。
“放过他…”雪问陵重复道。
狼游之嘴角勾起,道:“倒是讲义气,求我,我就放过他。”
雪问陵无力的双手下意识握紧,心跳声忽然在耳边响起,他没由得就想起了赛前三人相识,到牛大力浴血奋战,明明才相识不到两天,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他们?这就是真诚的力量吗?这就是战友的情感吗?
雪问陵睁开眼睛,艰难扭头看向狼游之,缓缓道:“求…求你……放过他。”
狼游之嘴角咧得更大,竟是笑出了声:“可以,雪原人就是要这样讲义气。以后记得,得罪了我狼部的人,早点来道歉。”
狼游之摸了摸雪问陵的身子,掏出了石笛,扭头看了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木夕,又看了眼因为剧痛而蜷缩战栗着的雪问陵,忽然动了些恻隐之心。
“算了,我不给你吹石笛,这晕的人我就带走了,他醒来我自会放他走,你若是能撑便自己撑过去,撑不住就自己吹石笛,雪原的夜可不好过。”
言罢狼游之将石笛丢在了雪问陵手边,一个转身潇洒地消失在黑夜里。
“咕咕“,夜枭在远方鸣叫,雪问陵如今已是全身脱力,“大力丸”的副作用已经开始了,雪问陵现在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地力气,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雪问陵当下只觉得心情平静,所幸两个队友没有因我的缘故而牵连过甚。
呼吸都吃力的当下,他竟是忽而笑了起来,念头通达,只觉得一个拴在自己心门的桎梏被打开,一切都豁然开朗,原来这就是坚守自己本心的快乐。
只是可惜,我这次雪原之行怕是止步于此了,不过我似乎收获了更加宝贵的东西。雪问陵默默想到,手指握住了石笛,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听起了风声。
“呜——呜—呼——”,多美的声音,多好的人们,多让人心喜的世界呐。
脑子里似乎打开了一瓶汽水,气体夹杂着冰甜的快乐水迸发而出,猛然就充斥了整个大脑,雪问陵忽然就感受到了无边的舒适与幸福。
闭上眼睛的他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两个光团,光团外围有一些光丝在围绕旋转,一个光团里似乎有一只鸟在飞翔,另一个光团里却是色彩缤纷,犹如五彩宝石般变换闪烁。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含着飞鸟的光团上。
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各处的感知。
无力感在霎时就消失殆尽,他感受到的是疼痛和力量,方才的无力感已经没了,现在似乎每个肌肉纤维都在跃跃欲试地抽搐,他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只麝牛。
他依旧闭着眼,却能清晰感受四周的所有,身下的砂石下不远处有蚂蚁大小的虫子在爬动,深些的泥土里竟都是这些虫子开辟的孔洞。山风拂过身周,擦过衣服时打了两个小旋,背上的伤口周缘竟然结了极薄的痂,轻轻一动仿佛能听见咔嚓的破裂声……
油然而生一种感觉,这种对周围的极致感知,应该便是阿爷说起过的天力——羽感,这个能力是那个有鸟在飞翔的光团赋予自己的,那只飞翔的鸟应当就是属于我的那只雪鸮。
阿爷说过,雪鸮因为极佳的远视目力,而导致其近处视物不清,所以它们天生便具有绝佳的羽感。它们细微的绒毛能感知周围的一切,甚至每一缕风。
雪问陵忽然不由自主地喜悦起来,原来这就是羽感。而
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五彩的光团的时候,闭着眼睛的他表情开始诡异起来。
穿越这么久了,终于舍得发外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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