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人不安的黑色球体让所有人默不作声,他们都清楚这黑色的主神代表着什么。
众人具是沉默,亦不再争吵,直到来者张嘴打破了安静诡谲的气氛:“今天,是要迎接一位新的同事吧,主神公告了所有代行者,今天将会有一个新的主神系统出现在这个试验大厅里,是名叫‘不死’的主神,与其纠结已经既有的主神规则,不如好好看看这新的主神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
那名头发乱糟糟的姑娘立刻兴奋地说道,“不会死!那可真是太好了,好羡慕啊,我们的世界每隔4年就要死好多人,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二阶堂郁子摇了摇头,她轻声说道,“不可能,一定有什么代价,不然如何促成人类进化?也许这不死,是生不如死的意思,小静,别想太多了。”
“诶诶诶,郁子小姐你就让我做做梦嘛……不过也对,您是等价主神的代行者,在您的世界所有的愿望都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哎哎哎,要是新来的是个像凯撒大叔一样难相处的莽汉就糟了,我还是希望新同事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可爱。”
“你说什么,小静,我诚恳邀请你到我的竞技场比划比划,你那个薛定谔炮的滋味我还想领教一番。”
看着这对年龄差距可以做爷孙的活宝在一起搞笑,郁子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满是槽点的对话让她孤寂的内心得到了片刻的舒坦,她望向自她之后来到那个人,“你怎么看呢?游戏主神的代行者?”
“以游戏的观点来说,不死的可能性有二,一是锁血,这种偏向于修改器的玩法很快就会令游戏陷入无聊的漩涡里,所以我更倾向于另一种,是死亡后会无限复活,这种玩法也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存档,即死亡后显示youdead,然后主动回到某个存档中继续游玩,第二种是比较简单的关卡游戏,死亡后就会回到该关卡之前的状态,这种比较出名的就是满是倒刺的跳跃游戏,无时无刻不是在某处等待着逗你玩的陷阱,就是在你跳跃后被不可理喻的设计坑死,这一种看不出多少进化发挥的空间。”
停顿了一小会儿,来者继续说道。
“至于第三种,就是死亡后可以复活在某处,但是会有爆装、降低数值之类的惩罚,这个机制防止玩家无限死亡,逼迫他们去想怎么样减少自己死亡的次数,提高自己的生存技能,所以我更倾向于这个方案,比较符合主神的风格。”
众人听到游戏主神的代行者这么一说,对于新人的风格就更加好奇了。
这么想的同时,边缘的墙壁上又新增了一处升降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乘着升降平台缓缓映入其他人的视线,他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是在观察这个空间的布局,他的目光在另外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接着他咧嘴笑道。
“请问……谁是反乌托邦公职,或者说职阶主神的代行者呢?”
“……是我,你好,我叫静,是代替第一观测所的所长来参加会议的观测士。”
小静迟疑了一会儿,自我介绍道,那双琥珀色的双瞳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让她感觉一阵从心底里升起的不自在,还未等姑娘添加自己标志性的介绍用语,对面的青年冷然说道。
“代理啊,那么请帮我转告中央调律所的那些混蛋吧,我迟早会宰了他们,让他们把脖子给我洗干净了。”
青年这么说着的同时,一道主神公告响彻了所有降临世界,所有的代行者和与之相对应的队长、苦苦挣扎着的降临者们都听到了主神的公告提示——
“公告,新主神进化模式启动,代号为不死,主世界为唯一性位面魂世界,本世界即将升格,不再接纳轮回小队与降临者随机进入,完成使命者将可选择其作为去处,现在提供选择的主世界代号有六个,游戏、等价、竞技、职阶、不死、灵异,鉴于灵异主神脱离了主系统,建议回避此选项,不保证选择的后果。”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世界,神灵尚且存在,他们建立的竞技场每日都有源源不断的奴隶和战俘被投入到角斗的活动中,胜者生存,败者死亡,不断变强的魔兽、甚至另一组胜者都可能是自己未来的敌人,一名降临者望着自己在上次的战斗中失去了手臂的一面,祈祷着自己的好运,也祈祷着早日离开这竞技的世界。
而在另外的世界,数名降临者的手臂被装满了注射器的装置束缚在桌面上,他们满脸恐惧地顶着电视屏幕,一个满脸怪异的男人正在给他们下达规则,所有人必须抽取鬼牌,最后抽到鬼牌的人将会被注射导致变异的病毒,如果这些参与死亡游戏的人拖拖拉拉,那么在游戏结束之前,他们就会被变异的参赛者撕成碎片,在男人的狂笑中疯狂抽牌递牌的降临者们,他们的绝望响彻在这由死亡游戏构成的世界中。
远离这些世界的某个现代世界,东京都的水泥丛林之间,一处遗世独立的宅院安静地坐落在此,二阶堂郁子静静地看着投影另一面的主神会议厅,手里抓着车厘子慢慢塞进嘴里,她的另一只眼睛所望之处乃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的另一只耳朵所听之声正悄然向她低语道:“想要什么,就付出代价吧。”
微雨倾泄而下,落在郁子的身上,却衣身不沾湿,任凭水珠滑落到地面上,“梦,也该醒来了。”
她轻轻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