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好像有人在敲钟,让她头疼欲裂。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白色的世界映入了眼帘。
“叶子!”坐在她床边的女性起身,声音焦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脑袋用空空如也形容也不为过。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人。
女性大约三十中旬,一头只有洗发水广告里才存在的褐发,一双适合出现在画像上的蓝色眼睛,但这美丽的面如今庞染着忧愁,让人看着很是不忍。
“她才刚醒,让她休息一下。”
说这话的是一个中年男性,四十中旬左右,想必年轻时是一表人才,如今的五官也端正而不失英俊。他戴着眼镜,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对不起,叶子,”女性说道,“都是妈妈的错。如果我没答应让你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叶子……脑中好像被打开了一个抽屉。叶子,她叫……卉叶。
“不要怪自己。”男性说道:“要怪就怪我安排不周。”
“妈妈……”卉叶缓缓道。
“怎么了,叶子?”女性要抬手抚摸她的脸庞,卉叶往后缩了一下。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走到了她的床边。
“感觉怎么样?”医生说道。
卉叶微微启唇,问道:“我生病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已经做了检查,你的身体非常健康。”医生说道:“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卉叶摇了摇头,又缓缓地点了点头。
“哪里疼吗?”女性问道。
卉叶摇摇头:“只是……我好像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什么?”
“……所有。”
*
“应该是心因原因导致的失忆。”医生说道。
“那,要多久才能恢复?”林茜焦急道:“总不会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请您放心。只要让她处在熟悉环境下,会慢慢恢复的。”
卉斯晔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儿。卉叶注意到他的视线,朝他笑了笑。
或许想不起来会更好,卉斯晔心想,不用经受失去痛苦的人是幸福的,就让他一个人承受所有痛苦就好。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卉斯晔看了眼屏幕,起身走到房间的晒台上,关上了门,这才接起了电话。
“卉叔,”景司一道:“她怎么样?”
离开机场短短二十分钟就出了事,还好他有安排人跟在不远处,才能和对方持平。
他匆匆结束了电话会议直奔医院,却被挡在了门口。
“没有受伤,只是,”卉斯晔顿了顿,“心因性失忆。”
心因性失忆,她……忘了他吗?想到这里,景司一忽然觉得胸口空空的。
景司一坐在车中,看着拦在他车旁的保镖:“医院门口是您的人?”
“对。”卉斯晔眺望着医院正门的方向:“我想让她开心地生活,哪怕只是一段时间。在她想起来前,我不希望你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