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蹲下身，对约翰道：“抱歉。”

“您走路能不能小心些。”伊丽莎白拧着眉头看去，见到这人面庞，微微瞪大眼睛，起身道：“这还真是失礼了，小格诺斯维尔先生。”

男人朝伊丽莎白看来，身后的女性走上前来，比他先开口，笑道：“丽兹！”

“艾莉西亚，”伊丽莎白微笑道，“欢迎光临我的商场。”

艾莉西亚笑了笑，看向孩子，问道：“这是？”

卉炘怔怔地看着男人，男人从地上拾起兔子玩偶，递给卉炘，说道：“这是你的？”

卉炘慢慢地拿过玩偶，将它抱在怀中，视线却不离男人的脸庞。

“走吧，阿尔，你好不容易才有时间陪我。”艾莉西亚说道。

阿尔伯特并未看她，只朝伊丽莎白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卉炘的头，说道：“再见。”

卉炘紧紧地抱着兔子玩偶，仰头看着他。男人的手伸来，他下意识要躲，却没躲开还被摸了头发。

眉头一拧，嘴巴撅起，卉炘的眼睛里瞬间就涌出泪水，站在狮身人面像旁发出了尖叫声。

他微微弯腰，紧紧闭着眼睛，从他小小的身体里发出的声音足以让周围的人捂住耳朵。

伊丽莎白狠狠地瞪了阿尔伯特一眼，对他说道：“这孩子不喜欢别人碰他！”

伊丽莎白轻拍着卉炘的背安慰他，阿尔伯特站在一旁，少见地有些无措。

“我来吧。”艾莉西亚看向男人，走到卉炘身旁蹲下，对他道：“可爱的孩子，别哭了，我去给你买好吃的怎么样？你喜欢吃什么，冰淇淋，糖果，还是——”

她还没说话，卉炘的尖叫停了下来，转而落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让人看着好生心疼。

在场的工作人员也连忙上前一一安慰，却完全没用。

“格诺斯维尔先生，萨金特小姐，这里我负责处理就好。”伊丽莎白向两人致歉道。

“是啊，对这种爱哭的孩子我也没办法了。”艾莉西亚看向男人：“你好不容易有时间，我还有很多想买的，不如我们先走吧。”

阿尔伯特望着哭泣的孩子，又看了看一旁的狮身人面像。他蹲下神道：“男孩，你知道斯芬克斯的谜语吗？”

卉炘哭得像是个快融化的雪人，听到“斯芬克斯”这个词，他抽泣着抬眼看向男人。

男人将他抱了起来，正对着狮身人面像道：“斯芬克斯是古神话中的怪物，他拦住过路人，问他们谜题，如果答不出来就会被吃掉。”

卉炘紧紧抿着嘴唇，微微颤抖着。

“男孩，你知道它最着名的谜语吗？”阿尔伯特继续说道：“什么动物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

卉炘吸着鼻子，看着面前的雕像。四条腿，两条腿，三条腿，早晨，中午，晚上……还真是奇怪的问题，他想着止住了眼泪。

“答案是人类。”男人说道：“至于理由，就靠你自己想了。”

卉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倾身上前要去摸雕像，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