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神色凝重地道:“杨饮,这个林子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可以通行无阻?……”
杨饮奇道:“当然是老猴子了。”
霍休云目中怒火顿扬,厉声道:“那你马上带我找他去!”
杨饮怔道:“你不要找姐姐了?这林子还有一半没走呢!”
霍休云着急地道:“不用找了,我姐姐也被老猴子捉去了。”
杨饮顿了一顿,才带着忧容道:“小兄弟,你假若要找老猴子打架,那可不行,就是我帮着你还打不过他。”
霍休云怒声道:“找不要你帮忙,可是我非找他不可,他不但捉去了我姐姐,还捉走我……”
底下的话他很难说,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段金花。
杨饮犹在踌躇,霍休云却万分地不耐烦,暴躁地叫道:“你不带我,我自己也会找了去的!你怕他我可不怕他,我抓到他之后,非用这把刀子剥下他的猴皮不可……”
杨饮呆呆地道:“去就去吧,为了你我也不在乎跟老猴子翻脸了,虽然他对我很好,只要他敢伤害你,我就是打他不过,也要咬他两口。”
霍休云倒被她这几句话感动了,轻轻一叹道:“杨饮,你只要把我带到那里就够了,其实我也知道老猴子的本事很大,你不必为了我跟他翻脸,我要找他拼命是没有办法,你可犯不着。”
杨饮倔强地摇头道:“不行,他只要伤了你,我就不饶他。”
霍休云知道她的心眼极死,多说也没有用,只得道:“好吧!等他伤害了我,你再跟他拼命也来得及,现在快带我去吧!”
杨饮默默地回身,又在前面领路,翻出了林子之后,转到一条山路上,这时天已微曙,晨星隐约朝气袭人,霍休云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冷禁,望着杨饮赤裸的上身,忍不住问道:“杨饮,你冷不冷?你怎么不穿衣服呢?”
杨饮得意地笑道:“不冷,一年四季我都是这样,我爹本来叫我穿衣服,可是我穿上就难受,马上就脱掉了。”
霍休云摇摇头,心中也说不出对她是什么感觉,但是却不像初见时那样厌恶她了,这女子外表虽然丑恶不堪,内心却十分善良,虽然她对自己表示好感,那只是一种无邪的感情,并不包含其他的情愫,因为像她这种浑朴天真的人,很可能根本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情欲……
杨饮却因为得到了霍休云的关怀,显得十分兴奋,兴冲冲地跨上山径,指手划脚地告诉霍休云道:“老猴子就住在这上面,那里原来是个长颈苗的神庙,老猴子来了之后,占据了神庙,也不准那些苗子上去,长颈苗又恨他,又怕他……”
霍休云此刻心情很紧张,不想与她多说话,听她说就在上面,立刻飞身就往前,急得杨饮在后面急叫道:“小兄弟,别忙呀!等我一等!”
霍休云也不理她,依然飞步疾奔,跑出没多远,骤然迎面袭来双点绿光,霍休云伸手就想去接,杨饮在后面赶上急叫道:“小兄弟,使不得,这是鬼火……”
凌空挥出一掌,将那两点绿光劈到路旁的草上,立刻碧光四溅,熊熊地烧了起来,并且发出一阵触鼻的焦臭。
霍休云这才发现那两点绿光放情是用碧磷制的暗器,这类磷火含着毒质,挨体即燃,若非杨饮替他用掌劈开的话,贸然抓上去,必然要吃大亏。
当下心生警惕,厉声喝道:“是哪一个鼠辈,暗算伤人?”
杨饮立刻道:“不用问,这一定是活死人,只有他才弄这些鬼火,还叫什么阴磷透骨笛,长劲苗子怕他就在这一点。”
霍休云又被他弄迷糊了,先是老猴子,现在又钻出一个活死人,反正永远也听不到她说出一个真名字,当下连忙问道:“活死人是推?”
杨饮摸着头道:“活死人就是活死人,我只知道他是听老猴子的命令行事的,你要想问其他的事情,我把他抓出来,你自己问他好了。”
说着身形朝前猛扑,口中叫道:“活死人,你出来!小兄弟问你话。”
在隐蔽的石后又射出几道绿光,袭向杨饮的身上,杨饮毫不在意,举起粗大的手掌,将它一一震飞,然后笑叫道:“活死人,你不要命了,对着我还敢捣鬼!”
她的身形欺进石后,拖出一个老人,霍休云见了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