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接连五六间石室都是空的,直到第八间上才有所见,然而见到的却又是一幕血淋淋的惨象。
这间石室的正中放着一张椅子。椅上坐定一人,正是那捕蛇人陈老大,他的手脚都被绑在扶手与椅腿上。
胸前的衣服被扯破了,胸前空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那颗人心被活生生摘走了!
虽然由于前一幕流血的惨剧,使他们对这位神秘的老人起了反感,然而这一幕的惨象更使他们发指。
霍休云怒吼一声道:“我要捉到这老贼,一定要叫他尝尝开胸裂膛的痛苦……”
金灵芝一言不发,抢先进入甬道,继续向前搜索,霍休云也跟在后面,此刻他将要打听父亲下落的目的整个地抛开了,一心只想找到那手段残忍的老者,问问他这些丧心病狂的举动,究竟是何居心。
第九间石室中陈设着许多药瓶药罐,墙上还挂着一些风干的草药,就是不见人迹,他们匆匆地通过,来到第十间石室!
这简直是一副惨绝人寰的冥间狱相!
在石室的周围放着五六口大缸,中间是一张木制方桌,桌上放着一些木盆,这些器皿并无甚出奇之处,令人惊心动魄的是器皿中所盛之物!
在一口缸中,不知用什么液体泡着许多人肢,手脚俱全,颜色栩栩如生。
另一口缸中则是人脸的五官、耳、鼻、眼睛,再过去一口则是大大小小,许多副不同人脑……再一口则是内脏……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桌上的磁皿,里面赫然放着一颗人心,血迹犹新,还在不住地跳动着!
金灵芝身子一阵寒颤,忍不住往霍休云身上靠,口中惊叫道:“吓死我了……”
霍休云心中何尝不怕,但他究竟是个男人,胆气略壮,一面支持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面迅速移步,拖着她离开那所石屋!
金灵芝惊魂稍定,才用手按着心房,颤着声音道:“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怕人的景象……”
霍休云怒声道:“这老贼难怪要住得如此隐秘,原来他做的竟是这种不见天日的恶事!”
一言甫毕,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冷笑声道:“在暗无天日之门内,当然都是些不见天日之事!”
霍休云闻言一惊,急忙欺身向前一间石屋扑去,乍一进门,遂见一条人影,对他冲了过来,霍休云无法多作考虑,迎面劈出一拳。
那人的来势很急,霍休云这一拳发得也快,恰好打个正着,蓬的一声,将那人打得向后急退,猛撞在石墙上。
而霍休云的手骨却感到奇痛澈心,那人的身子竟是像钢铁铸成一般,坚硬无比,将石墙懂得碎屑纷飞,他却全无感觉,马上又扑了过来!
这次霍休云有了戒心,不再以血肉之躯与他硬碰,蓦地腾起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腹上,而且用的阴劲!
那人连连几个翻滚之后,又爬了起来,口中咕咕发出怪声,没有再扑过来,霍休云也才有余暇,借着手心的珠光,仔细打量着他!
这一看之下,不禁使他又心惊不已,在他的本意中,以为这空击之人,必是那姓万的神秘老人无疑!
谁知珠光的照耀下,这人竟是年岁不大,而且是他认识的。
面目犁黑,虬须盘颔,不是那阴险反覆,数次暗害他的寇鼎千,又是谁呢?
霍休云怒火中烧,根本不问他何以会出现在此地,以及他的功力何以会如此大进,只是怒叫道:“寇鼎千!还有脸见我!”
寇鼎千一声不响,双目呆滞,插开双手,又想过来扑他,霍休云却大惊失色,因为寇鼎千的一身皮肤都是又粗又黑,此刻伸出的双手却是又细又白,根本不像是他的手!
寇鼎千似乎已经不认识他了,两臂一张,径直又扑了过来,霍休云怒叫一声:“背义寡信的匹夫,当年我瞎了眼睛,才把你当作好人……”
口中说是说,手下可没有放松,一掌斜削,砍向他的肩头,因为心中恨透了他,所以掌下也运足了全力。
寇鼎千的双臂不如他的长,抓势未及,掌已临肩,霍休云虽然掌上感到疼痛无比,他那汹涌的掌劲也把寇鼎千打得向下一跨,两手都抓空了。
霍休云虽然一掌得利,心中却又是一惊,觉得寇鼎千不仅手上的肤色变了,连身材也仿佛矮了不少。
因为寇鼎千原来是个魁梧的高个子,霍休云虽然身材不算矮,但比他还要差大半个头,怎么现在不如他高呢?
同时霍休云还为寇鼎千的皮坚肉厚,也感到心惊不已,他已经挨了一拳一脚一掌,除了像孙冬那样有反击神功护体外,任何人都经不起一下子。
现在,他连受三下重击又依然若无其事,在地下一长身,又立了起来,出手如风,扼向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