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长房的脸上充满了怒色,厉声叫道:“妖女!想不到你在老夫面前,也敢弄这种狡猾!”
章子枫手握长剑,根本不去理他,只是偏头对霍休云道:“你躲开一点,我得好好地跟他们拼一下!”
霍休云闻言大是为难,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他自然不想帮章子枫,可是也不想帮费氏父女对付她。
既然两边都不帮,当然退过一旁才是上策,然而听章子枫那一讲,他又觉得这样子退走太不像个男子汉了,所以怔怔地站在原处,全无动作!
费长房已失去了耐性,怒声大叫道:“小子!你听见没有?难道你想夹在中间找死!”
这一叫,却触发了霍休云的傲性,挺挺胸膛,反而向章子枫近了一点!
章子枫微微一怔,费冰大是着急,连忙叫道:“喂!你怎么要帮她了?”
霍休云略加思索,才毅然地道:“不错!我不能看着你们欺侮她!”
费冰更急了道:“你不是说她是个魔女,连你也想杀死她吗?”
霍休云庄容点头道:“也不错!她满手血腥,罪无可恕,然而她却不应该死在你们手中……”
费冰连连朝他示眼色,意在劝他少管闲事,霍休云视同不见,费冰更急了道:“除恶锄奸,大家都有责任……”
章子枫立刻冷笑道:“算了!你别说得好听了,你们真是为了除恶而杀我吗?你们自己也不是好人,否则你怎会参加十三友之列?”
费长房忍无可忍,厉声叫道:“冰儿!别废话了,一起上,连这小子也宰了!”
费冰没有动作,费长房已作势待发,风姥姥却叫道:“神君!等一下,这是我的责任!”
费长房急忙道:“她已经把那招‘大方无本’偷学去了……”
风姥姥倔强地摇头道:“那不管!你既然把寒冰宫交给我管理,在这儿发生的任何事都该由我负责……”
费长房大急道:“你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她……”
说着又想发动,风姥姥却摆杖怒叫道:“神君!你假若动手的话,我连你也要算进了,你将寒冰宫交给我的时候,就声明过绝不打扰的……”
费长房对这个老婆子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勉强止手道:“她要是跑了,你可得负全责!”
风姥姥冷笑道:“她如果想逃过我的手,那一定得先杀死我,那时我们的禁约也消除了,任凭神君如何作主吧!”
费长房气得负手站过一边,神情上却未放弃戒备。
风姥姥长拐一摆,大声叫道:“小妖女!上来领死吧!”
霍休云这时却自动地走过一边了,章子枫怔道:“你怎么又不帮我了?”
霍休云点点头道:“我原无帮你之意,刚才我怕他们联合对付你,出于义愤,才跟你站在一边,现在你们一对一,我自然无须再帮你了!”
费长房怒哼一声道:“小子,你别装好人,等那个妖女伏诛之后,老夫再好好跟你算帐!”
霍休云坦然一笑,不去理他!
风姥姥则已将长拐举起,凌空盖了下来,章子枫一缩身子,不作抗架的准备,却躲到那具石像的肘下!
费长房大声急叫道:“风娘!不要毁了石像!”
风姥姥及时撤回长杖叫道:“我知道!可是她躲在那儿怎么办?”
费长房搔首无计,费冰却道:“爹!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重刻一尊好了!”
费长房轻叹一声道:“不行!天魔九大式的经诀已毁,这石像是唯一练剑的标本了……”
费冰急道:“那她躲在附近,投鼠忌器,该怎么办才好呢?”
章子枫依在石像之下,脸上一片得色,微笑着道:“虽然我到此地没多久,可是一切秘密都瞒不过我……”
费长房连忙道:“什么秘密?”
章子枫笑笑道:“多得很,不过我可以择要说一点,兔得你认为我在吹牛,我首先提出一件事是天魔九大式,你用卑劣的手段将剑诀骗到手之后,虽然费二十年之功,仍然没有练熟,可是剑诀的年限已近,到了满二十年之时,剑诀上的文字图形都将自动隐去,所以你才急着要将这些剑式雕刻成像,以备日后参考之用……”
费长房变色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章子枫笑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知道的还不止于此……”
费长房变色道:“你还知道什么?”
章子枫笑道:“我还知道你这套剑式永远练不成了,因为你不该一时粗心,把我拿作为剑式的标本,现在那九式‘大方无本’的原经已毁,今后世上只有一个人会此一招……”
费长房点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今天绝不能放过你……”
费冰奇道:“爹!我对你把剑式雕刻成像这些事始终不懂,为什么你不能抄成副本将剑诀保留起来……”
费长房沮丧地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得到的剑诀是用一种特殊的墨汁写成,只要一见风,就自动地慢慢消退!而且这九式剑招,一式比一式的时间短,到了最后一式,只有片刻时间,剑笈上的图文即将消失,那片刻功夫,要将一招繁杂的剑式一丝不漏地抄录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才……”